她几句话就把事情经过交代了清楚。
傅渊的脸色很怪,看着傅梨华微微吊了吊眉毛。
傅念君觉得他可能也想笑。
傅渊旁边的陆成遥今日倒是对傅四娘子有了一番新的感观。
把个这样不靠谱的传闻当作真相一般,还气鼓鼓地和姐姐争吵。
傅梨华攥紧了拳头,没来由觉得有些丢脸。
没想到傅念君转过头对她说道:”既然三哥和这位……”
”陆表哥。”傅渊替她接道。
傅念君先前也没有见过陆成遥,只觉得他有些面熟,但此时也不能多想。
”……这位陆表哥在此,正好做个见证,有几句话四姐该听一听,免得没头没脑什么事都值得你冲过来要与我吵。”
傅梨华脸色有些变了,只听傅念君不急不缓地说着:”可能有些事四姐不知道,天宁节那日正巧也去了万寿观吃素斋,正巧遇到了杜二郎满道观找打他的凶手,他当日进了我的客室就指着我大骂,说是我做的,丝毫不顾及我傅家的脸面,我也没与他计较……”
”……这种种,我的两个丫头,和当日与他同行的学子,甚至万寿观的宣明道长都可以作证,而那日齐大郎也在万寿观会友,后来是他劝服了杜二郎,还派人手帮他去找凶手。”
傅念君顿了顿:”这就是天宁节那日我知道的情形,我对杜二郎求而不得?要到了打他一顿的地步?可那日在梅林之中,他言语轻佻,被我甩了一巴掌,这事父亲都亲自审过,你怎么就不记得了?”
”而至于四姐为什么也要像杜二郎一样非把脏水泼在我身上……”
傅念君垂了垂眸,苦笑着说了一句:”大约是因为,如今大宋天下什么脏的臭的事,都是能往我头上栽的。”
因为她是那个令人讨厌的傅念君。
没来由的,她这样一句话,突然让旁边一直看热闹的陆成遥心里一动。
是啊,每个人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他不也是一样吗,连人都没有见到,先听到的就是她的种种劣迹,心下也当然地以为她是个不堪的女子。
可是此时两相对比,他却觉得傅念君大方洒脱,毫不矫情,反而傅梨华急不可耐跳脚骂人的样子,更像外头传闻的傅念君。
陆成遥心里叹了一声。
小娘子们总是为名声所累。
他姑母年轻的时候,不也是如此吗?
其实想来,真正知道她们品性如何的,也不过身边几个至亲好友罢了。
傅渊此时也皱着眉思索。
傅念君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比傅梨华那番听起来就有些不像话的说辞更令人信服。
毕竟他多少还是知道杜淮这么个人的,让傅念君为他痴狂到如此地步不太可能,还值得让齐昭若去打他一顿也不太可能。
恐怕齐昭若有没有正眼看过杜淮都是个问题。
毕竟那样子的皇亲国戚,对谁又会轻易放在眼里。
所以傅梨华的话本身就是站不住脚的。
而且傅渊总觉得杜淮这个人,眼太跳,显然很不安分,何况那天傅琨要查杜淮调戏傅念君一事的时候他也在旁边,那一回,他确实是相信傅念君抽了他一个巴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