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一直想不通。
后来见老爷也没有将赵锦诺从庄子上接回来的意思,她的心才慢慢放下。
一晃,这也十余年了。
如今她同老爷十余年的感情,在府中的地位也不怕旁人能动。
再加上老爷一路做到乾州知府的位置上,少不了王家帮衬,王氏也不怎么忌讳赵锦诺。
只是看见她这张脸,心中还是会隐隐生出不喜。
阮家的二儿子应是年后及冠,等这门亲事定下来,再到赵锦诺嫁出去,怕是也要一年左右时间。王氏想到还要在府中见到赵锦诺这么长时间,心中难免还会有些憋屈。
刘妈妈宽慰,”夫人忍忍,可不都是为了老爷和二小姐好?”
王氏轻轻叹了叹,刘妈妈说的是。
眼下阮家都官职兵部尚书了,就差一步便封侯拜相,若是赵家同阮家结了亲家,对老爷的仕途自是有帮助的。而要结亲,又不必搭上自己的女儿。
刘妈妈说的对,她忍也需忍过去。
刘妈妈撩起帘栊,扶了王氏出了内屋。
赵锦诺一直在外阁间中站着,见了王氏出来,才屈膝行礼,”锦诺见过母亲,给母亲请安。”
王氏瞥了她一眼,没有应声。
等刘妈妈扶她在位置上落座,早前的丫鬟端了茶盏来,王氏轻轻抿了口,润了润嗓子,才开口朝她道,”没在你祖母那里多说会儿话?”
赵锦诺低头应道,”祖母说,让锦诺来母亲这里听教诲。”
王氏看了看她,又朝刘妈妈使了眼色。
刘妈妈颔首,遂领了屋中旁的丫鬟都退出了外阁间去,从外面,将外阁间的门阖上,也守在屋外,不让旁人入内。
赵锦诺知晓她有话单独同自己说。
果真,王氏又抿了口杯中的茶,一面缓缓伸手去放茶盏,一面开口朝她道,”跪下。”
赵锦诺愣了愣,以为听错。
但见王氏瞥目看向她时,微微不耐烦得拢了拢眉头,赵锦诺才晓自己没有听错。
”我同你说话,你是没听见吗?”王氏茶盏重重得放了放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