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还挺沉,他第一下还扛不起,扛了三下才扛了下来,他刚扛下来那大货车油门一踩就开走了。
车来得还挺快,不到五分钟就来了,杨岩把箱子扛上去,到达地点后搬下仓库,他刚刚想关上门,突然听见有人的声音。
“呜呜呜——”
像是人类被堵住嘴从鼻子与喉咙里发出的鸣叫,杨岩立刻警醒,他拿起砸门旁的一个扫把,放轻脚步,仔细去听。
“呜呜呜——”声音居然是从他刚刚搬下来的木箱里传来的!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
木箱里边居然是一个被捆在的女孩子!
然后这个女孩子不仅不让他报警还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威胁他说如果不让跟就跟警察说是他绑人的!
……
杨岩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地看起了直播。
镜头里的书丹长袖微挽,低着眉盯了一会儿宣纸。
接着她手执毛笔突然往纸上一舞,漂亮的字迹宛如龙飞凤舞瞬间就跃上了空白的纸。
她在这一瞬间的气势几乎令人惊叹,仿佛突然有排山倒海的海浪与风从天际涌来,驳杂磅礴的风与海宛如顷刻间就能将她淹没,然而她手执一笔,往白纸上轻轻一点,那手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道,精确无比的掌控,瞬间将其驯服!
宛如千军万马身后遥遥抚琴手执羽扇的军师,翻手覆手开阔了万世霸图。
直到最后一笔落纸,轻柔的毛笔被她纤白的手放在架上搁置,她对着镜头轻轻一笑,还没有人缓过来。
评委席上甚至有人忍不住站了起来,工作人员把那篇书法展现在人们眼前的一刻,那些德高望重的书法家都忍不住惊叹。
甚至在一开始注意她书写的人还有些恍惚!那一刻,他们这些穷尽毕生研习的大家们,一瞬间几乎被带人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如同入了魔一般,内心突然狂热起来,又同时感知到天地的广大和自身的渺小。
杨岩在屏幕前久久回不过,他的双手甚至在颤抖,旁边的千音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听见。
这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他与她之间的差距不是身份也不是权力与钱财,而是早已存在的高度。
仰望着的、难以企及高度。
就算他仍然是那个天之骄子、那个杨氏的继承人,这个高度也仍然存在。
这个高度是存在的,可是那些人,黎庸之类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边?
难道这些人不应该仰望吗?为什么这些人可以明目张胆地站在她旁边?为什么不是我?
千音的声音渐渐充斥在他耳膜,他突然惊了一下,仿佛从至深的梦里醒过了!
他刚刚在想什么?站在她身旁?
不!这个女人上辈子狠心地杀了他,这辈子也一样,一样地退了婚!把他这个未婚夫狠狠的推在了外边!
对,的确是要站在她身旁,这样才能触碰到她、让她的眼睛看着我、然后把她欠我的狠狠地要回来!
“我的妈呀你他喵到底什么毛病,一会可怜兮兮要哭啦,一会儿冷酷无情像只小狼狗,一会儿又坚忍不拔掐自己一把,一会又依依不舍关了视频!我说小哥哥你是不是中二病还没好啊?”
杨岩冷冷地看了千音一眼,这些人都不懂他内心的苦楚与要变强的决心,他走过去摸了摸那天给他包扎伤口的小手绢,冰冷的触感躺在了他手心,他翻开了压箱底的日记本,又看了一眼自己写下的刻骨铭心的字句。
天河财团的少东家、专治不服的千音姑娘瞪大眼睛看着在灯光下看小本本的杨岩,这一刻她莫名其妙治好了历来已久难以根治的病娇,被眼前的少年震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