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香海七点才开始跳舞唱歌,白日里公子小姐老爷太太们都可以来吃饭。
李台相举着高脚杯与王宗熙和书丹各自碰了碰,他后边跟着魏参,王宗熙后边跟着江海。
“听说金海香的背后老板是章志勇,这样的油水对他可是大补呀!”李台相笑眯眯地说。
章志勇的军饷一是靠政府分发,二是靠这上北一大片的饭店铺子分成。但如今政府经济不行,军饷也没几个子儿,而且白天泽也不想养他这个白狼,所以章志勇的军饷还得靠这些。
没了这些他们得喝西北风,李台相的心思显而易见。
王宗熙不接他的话,只问道:“大哥对这次白总统邀请咱们来上北这事怎么看?”他顿了顿,直接开了口,“我想知道大哥的意思,是想抗敌还是继续窝着?”
如果你窝着,就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反正你的兵马我吃得下,与其给了外敌,不如给了我。
李台相皱了皱眉,他也是摇摆不定,这个事他也考虑了好久,你说窝着吧,等着北方与外敌两败俱伤再渔翁得利?这有点不现实,即使是渔翁得利了,也不见得外敌伤了元气,到时候踏平了北方,南方可就危险了。
可是抗敌,又得出许多兵马,如今军阀割据,个个狼子野心,谁知道哪天哪个突然捅了你屁眼?
李台相啧啧两声,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不抗敌,必然要亡国了!我是想抗敌呀,也不知道别人怎么想!”
王宗熙眼睑微动,露出了笑脸,仿佛见了知己一般:“大哥果然与我想一处去了,我也是这样想的!”
当然,你不与我想一处也不要紧,反正还有三天才集会,我今日回去杀了你控制住魏参,把你的死嫁祸给他人,打着为你报仇的名头再夺了你的兵马也不是什么难事。
完全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李台相,依旧装模作样地叹道:“我的兄弟,你我这样担心国家,但恐怕其他人……”
王宗熙眯着眼露出了笑意:“大哥不必担心,咱们两联合起来,有人不听话就杀了!”
李台相徒然惊了一跳,也不知道是被他的话惊到还是怎么了,总觉得心有余悸。
“反正那日汇合只在一个屋子,大批兵马都留在外头,屋子里发生什么,里边不开门,外边哪里能知道?”
“哐当!”
李台相的手里的西洋叉子掉在了地上,他面上笑意依旧、并且淡定的让人换了厨具,但脑门上已经冒出细细的冷汗!
没有想到这家伙这样胆大妄为,好似一个赌徒!这是豪赌,要做就做最大,李台相第一次觉得自己从前太过低估这个土匪出身的土军阀了。
之前他杀了太谷的司令便有人传言,此人心狠手辣手段诡谲,非常人。要么穷凶极恶为万人唾弃,要么一飞登顶干一番大业,若遇此人羽翼未满之时能杀则杀不可轻信,若遇此人羽翼已满,不可拭其锋芒,能避则避。
李台相终于明白了刚刚那一刻为何心悸,沙场上活下的男人对危险十分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