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夫人相邀,妙如这才大着胆子走过去。
一条红灰绣着描金如意的流苏腰封,一条紫红色花卉图样的垂绦。
妙如轻指流苏腰封:”奴婢觉得这条腰封颜色与衣裳更配一些。且夫人腰肢盈盈一握,腰封更能显出夫人身姿秀美。”
啧啧,果然女人说到穿戴,立刻就不紧张了,都会适时夹带马屁了。
贝安歌满意地点头:”说得有理,明天就穿这身。”
妙如犹豫了一下,还是细声提醒:”夫人……这件软缎衫子太薄了,奴婢给您找一件夹袄可好?”
”好看就不能怕冷。再说这怀玉楼里地龙烧得暖暖的,一点儿也不冷,横竖我也不出去。”
贝安歌滴溜溜的大眼睛一转,又道:”你看,你的提议我也不是每样都生气的。别因为早上我训斥了你,就觉得啥都不敢说。我这人向来最最和蔼可亲的,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
说得妙如又是一身冷汗。
再想起妙意早间跟自己说的话,倒咂摸出意思来。果然夫人这样事事说开的,却也不难揣摩。
当下汗意隐去,吊了一天那口气,终于长长地舒了去。
看她如释重负的模样,贝安歌心里暗笑。
这将军府的人,她实在是一个都信不得,昨晚到今日,总算觉得这两丫鬟还算不错,不尖酸不油滑。故此才”一推一拿”,收稳了妙如。
”也没别的事儿,我要早点睡美容觉了。”
妙如也不知道啥叫美容觉,只知道夫人要睡觉,她得赶紧上前宽衣。当即上前,替贝安歌除了外衣,又将摊在喜床上的衣衫都收进衣箱里。
动作很麻利。
”柳嬷嬷那边有什么动静,立刻告诉我。另外,别让柳嬷嬷再进怀玉楼院子了,没的影响我和将军。”
其实妙如心中也暗暗纳闷,将军对夫人的态度甚是怪,昨天晚上还可以说是夫人受了伤,所以将军在书房呆了一夜,可今天夫人活蹦乱跳的,随时可以洞房的样子,将军怎么吃过晚饭就走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是打算继续在书房研究军务吗?
但身为奴婢,也不能多问主子们的事儿,只能好心地试探:”那奴婢去和将军禀报,就说夫人累了,先睡了。”
”不用。”贝安歌接得极快,”将军军务繁忙,不要去打扰了。”
话音未落,门口却传来元阙的声音:”今晚不忙,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