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好修养地没理他，在他进门后把门甩得啪啪响。

晃晃悠悠荡到客厅，嚯，托尼发现围着餐桌已经坐了一圈人，餐桌上满满都是薯片、汉堡和可乐，他不满地嚷嚷：“甜心，你就用我发给你的工资吃这些？”

婕咪心虚了一下，然后迅速板住一张严肃的小脸：“不要打岔托尼，你也知道今天晚上不是单纯聚餐的。”

“小孩子不要操太多心，你在学校怎么样？”托尼斯塔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顺手捡起一包薯片。

“那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人就像点样子呀！”婕咪用力拍桌子：“我真的对你们好失望，失望！你！还有你！”她凶巴巴指了指正往口里丢薯片的托尼和刚进餐厅的史蒂夫：“你们知道我和彼得有多担心吗？如果队长昨天真的出国上了通缉名单，你们想过那些还需要你们保护的普通人会多恐慌吗？”

彼得跟着小伙伴的节奏在旁边扮演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蜘蛛：“斯塔克先生，我和婕咪真的不能实名登记。想一想当时向您别墅发射的导弹，如果是蜘蛛侠的敌人知道了彼得帕克的身份，我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在保护普通人之前，我想先保护身边的人。”

队长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托尼，你还不如一个孩子。”

在钢铁侠炸了这间公寓之前，婕咪按住他，然后用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仰视队长：“史蒂夫，如果超级英雄仍然是一个松散的组织，那么谁来保证里面会不会出现拥有超常力量的坏蛋，谁来保护我们？”

“我们即使保持中立，仍然能够对抗邪恶。”队长温和地回望着她。

“那么如果你们都不在的很久很久以后呢？队长，您在将复仇者变成凌驾世俗约束的超然组织，我们现在可以保证自己的光明正义，可是以后接替您、接替托尼或者接替在座大家的人呢？您可以替未来的人做保证吗？”

“……”

“您不能，也没有人能保证。强大的力量带来权力，绝对的权力走向du裁。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例外。你们其实都知道这是必然的，但是你们太骄傲了，坚信自己的组织可以一直保持纯洁，就像无数个du裁政权建立之初，都相信自己是那个例外。”

这下连钢铁侠都沉默了。

“我常常做一个梦，你们都死在太空中，在尸体上的王座上，是一个紫色皮肤的男人，”婕咪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隐藏住眼里的泪光：“不要再吵了，坐下来好好谈谈，一条一条敲定协议，保留可以接受的，修改需要商榷的，拒绝不能妥协的。不要一气之下离开，不要以后再回想的时候发现彼此的最后一面是争吵、憎恨和大打出手。”

“求你们了，我真的好害怕。”婕咪撑不住了，呜咽着哭出来，然后原地变成了一个泪水涟涟的毛团。

钢铁侠蹲下来，把哭着打嗝的小泪包抱在怀里，无奈地抬头看向队长：“谈谈吗？”

队长看了一眼周边面色凝重的冬日战士和猎鹰，也叹着气蹲下来帮猫擦眼泪：“抱歉孩子，我们会好好谈谈的——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来谈一谈偷拿别人东西的问题。”

嗝儿？婕咪惊恐的瞪大眼睛，连眼泪都忘记流了。

我都哭成这样了，你就想说这个！

托尼提起猫后颈，完全不理会她那小小的挣扎，和队长一前一后往客厅走去：“还有你那个有趣的梦……太空？嗯？我们真的需要谈谈，甜心。”

药丸！

猫猫已随长者去，彼得掩面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