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让你死在这里!”梁少秋发出最后的警告。
庄先生终于老实了,半句话都不敢再说,一张脸却变得苍白起来。
梁少秋则看向林昊,“你继续。”
林昊问道:“梁少,你是刚刚才回到羊城?”
梁少秋道:“不错。”
林昊又问:“你见过你的小姨了吗?”
梁少秋道:“还没有。”
林昊道:“我觉得你应该先见见,她能告诉你很多事情。”
梁少秋道:“我会见她的,不过现在,我更想听听你怎么说!”
林昊摊摊手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舅舅是庄先生找人用车撞死的,你母亲则是被他找人重伤脑袋变成植物人,然后伪装成醉酒溺水的样子。搞掂了他们俩之后,他就堂而皇之的霸占了中天实业,同时对你的小姨展开追杀。”
庄先生又想说话,可是梁少秋横在他脖子上的尖刀没有放松,反倒更紧了紧,同时沉声喝问:“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林昊道:“证据肯定是有的,不过现在不在身上!其实,这些事不但我知道,吉泽小姐也知道,你小姨也同样知道。”
梁少秋看向吉泽千惠,“吉泽小姐,他说的是事实吗?”
吉泽千惠没有回答,目光却是看向林昊,心里又惊又疑,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她是林昊那边的人?
还是真如她所说是林昊的敌人?
搞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的吉泽千惠真的有点抓狂,看看梁少秋,然后又看向庄先生。
庄先生不敢说话,可是却看向吉泽千惠,目光复杂,有求助,也有警告。
一直到看见他这样的眼,吉泽千惠才骤然醒悟,庄先生做的这些事情,自己也同样有份,如果庄先生被逼得狗急跳墙,自己也势必被带下水。
吉泽千惠稍为想了下,心中就有了主意,笑着离开座位,来到了梁少秋与庄先生面前,然后没有丝毫预兆的突然伸手,青葱玉白的手指在仍然横于庄先生脖子的尖刀上按了按。
刀锋陷进了庄先生的皮肉,梁少秋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抽刀,结果刀锋就在庄先生的脖子上一划而过!
一道血线,迅速的出现在庄先生的脖子上,他急忙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可是怎么捂也捂不住喷涌而出的鲜血。
支撑不住的他,很快就倒在了榻榻米上。
庄先生知道,人生难免一死,他做了那么多恶事,试想过自己有很多种死法,可从未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毫无准备的死去!
庄先生更知道,这一次他是死定了,可就算要死,也要拉上吉泽千惠垫背,所以立即腾出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指向吉泽千惠,“不错,这些事都是我做的,可是你这个小婊子没有份吗?”
吉泽千惠见他死到临头,竟然还要拉自己下水,立即就要再次痛下杀手,抬起一脚就往他的脑袋踢去。
只是她的脚刚抬起,旁边的血月已经刷地一下拦到了她的面前,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便指向吉泽千惠。
这个血月,功夫比不比血青高明不知道,但脑子明显比血青稍为好使一些,知道关键时刻,最好的办法不是动手,而是掏枪。
果然,看到了枪口,吉泽千惠终于不敢造次了!扬起双手,后退了两步。
倒在地上的庄先生则抓着最后的机会,赶紧的道:“……少爷,这些事都是吉泽千惠逼我的,她用听话水要挟我,逼我做的,我没办法,我……”
话说到后面,已经越来越弱,最后变得含糊不清,然后就彻底没了声音。
梁少秋定睛看看,发现庄先生已经彻底嗝屁了,便抬眼看向吉泽千惠。
吉泽千惠则仍然十分的淡定,摊摊手叹口气道:“俗语有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这个庄先生真是到死也不知悔改,竟然还想拉我下水。实在是死不足惜啊!”
梁少秋道:“他说的不是事实?”
吉泽千惠反问道:“你觉得他说的是事实?”
这话,反倒将梁少秋问着了,他感觉庄先生说的就是事实,家人被害,家产被占的事情,除了庄先生外,吉泽千惠也有份,可是他没有证据,而且现在也不是翻脸的时候。
沉思半响,梁少秋也迅速有了决定,淡然一笑道:“我怎么可能相信一条疯狗的话。他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林昊听得暗里微微皱眉,这个梁少秋,看来真的不是一般的成熟长进啊,竟然学会打落牙齿合血吞的隐忍了!
吉泽千惠道:“梁少,你会怪我刚才突然出手吗?”
梁少秋摇头,“不会,不会,怎么会呢?这条疯狗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你就算不出手,我也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
吉泽千惠道:“那好,咱们换个地方,继续说话。”
梁少秋看一眼旁边的林昊,又摇头道:“今晚我来,原本是想跟吉泽小姐谈谈我们中天实业和你们三禾财团重新合作的事情,但现在明显不是那么合适,我想,我们还是改日再谈好吗?”
吉泽千惠也觉得不合适,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个分不清是敌是友的秘女人,所以点头道:“也好!到时我再约你。”
梁少秋看一眼躺在血泊中已经没了气息的庄先生,“那这个……”
吉泽千惠道:“放心,我会料理好的。”
梁少秋点点头道:“那就劳烦吉泽小姐了,我先告辞!”
吉泽千惠道:“我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