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泰荣恍然的道:“你是说柳芒他”
赵国胜道:“不错,柳芒很精明,对谁都称自己是孤儿,但他要跟着我,要成为坐馆,我怎么可能不摸他的底细。说起来,这些年他也确实帮了我不少的忙,不过很可惜,他和伏龙不对付,而他也不姓赵所以没办法啊”
赵泰荣嘴巴张了张,却欲言又止。
赵国胜道:“想说什么就说”
赵泰荣迟疑一下,终于硬着头皮道:“叔叔,柳芒既然已经不是坐馆,他手中的股份,迟早是要交出来的。他在和胜堂这么久,没理由不懂这个规矩现在可能是一时想不通罢了江湖事江湖了,辱不上父母,祸不及妻儿,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赵国胜摇头道:“阿荣,你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太过妇人之仁。没有伏龙那种无毒不丈夫的魄力这也是我一直不敢把大权交给你的原因。”
赵泰荣喃喃的道:“我”
赵国胜道:“你知道昨天在酒楼里将我们派去刺杀柳芒的人打退的是谁吗”
赵泰荣摇头,“不知道”
赵国胜道:“就是刚才那个林昊”
赵泰荣道:“这”
赵国胜道:“刚开始听那些手下形容这人的年纪与外貌的时候,我还不能确定是他。但刚才和姓林的谈过后,我就确定无疑,救柳芒的人就是他。别的坐馆根本不可能跟姓林的谈及股权的事情,除非是柳芒”
赵泰荣霍然醒悟道:“叔叔,你是说柳芒既不想交出股权,又不想死,走投无路之下投靠了那姓林的”
赵国胜点头道:“不错,而且还很可能达成某种协议”
赵泰荣脸色大变,失声道:“如果他们真的串通一气,柳芒把股份转让给了那姓林的,那他岂不是成了中禾集团最大的股东”
“是的,这样一来,我们就更加被动了。柳芒现在虽然已经躲起来了,可是没关系,他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这个老太婆是他唯一的亲人,咱们只要把她控制在手里,他就玩不出花样。”赵国胜阴沉的笑道:“他应该做梦也想不到,我会去查他的底细,知道他还有个奶奶在乡下。”
赵泰荣想了一下,这就拿起照片道:“行,我现在就带人去把这个老太控制起来。”赵国胜点头,但在赵泰荣将要出门之际,他又站起来道:“等下”
赵泰荣停下脚步道:“怎么了”
赵国胜走上前来道:“我跟你一起去”
赵泰荣道:“叔叔,杀鸡焉用牛刀,只是绑个老太婆罢了,用不着你亲自出马。”
赵国胜摇头道:“不,虽然只是个老太婆,可事关重大,我必须得亲自去”
赵泰荣见劝不住,只好同意,赶紧的召集大批人马,驶往大屿山
柳芒称自己是孤儿,其实也不算错
他自幼就父母双亡,由他的奶奶一手一脚带大。因此他对于这唯一人的亲人,自然万般敬爱与孝顺。
加入和胜堂,他就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为了不连累奶奶,他对谁都自称是孤儿,平时也很少回乡下探望,但却找人给奶奶在乡下建了所大房子,并请了保姆悉心照顾着。
这件事情,和胜堂上下没有谁知道,但赵国胜是例外,别的小弟什么身世底细,他可以不闻不问,但要成为坐馆,他是必须知根知底的。不但柳芒这样,别的坐馆也一样。
辱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这是赵国胜从前一直在讲的江湖道义,但到了现在这样的时刻,他已经讲究不了那么多了。为了逼柳芒就范,他将不惜一切
总共八辆车,将近六十号人,经过近两个小时的疾行奔波,终于抵达了大屿山榕树村。
北路六巷o46号,位于榕树村的村尾,是一所新建不久的三进复古大屋。
看着眼前的大屋,又看看后面跟着的七辆车子,赵国胜的脸上感觉一阵阵臊得慌,抢杀掳掠这种事情,对和胜堂来说虽然是家常便饭,但不管是他身在龙头位置上,还是退居幕后,从来都没有亲自干过。
今天,他却兴师动众的带人闯进一条村子,目的却是绑架一个老太婆,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寒碜啊这事要是传出去,他的老脸真不知道往哪搁呢
不过也没办法,这个老太婆太重要了,这件事也太重大了
只有抓住这个老太婆,才能控制住柳芒,在即将到来的股东大会上,他才有筹码,才有话语权,才不会那么被动。因此,他必须亲自出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车队一停下,一名他极为信任的头马便来到车旁,等待他的命令。
赵国胜将车窗降下一小半,咐咐道:“去吧,把老太太带出来,尽量温和点,别伤着她。动静也小点儿,不要惊动别的村民”
头刀答应一声,这就对后面的一辆商务车挥了挥手,车上下来七人,跟在他的身后闯进了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