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唯一的一趟,据他所知,也只呆了半盏茶不到,还领了淑妃的罚回去……
好端端的,他怎么跟淑妃起间隙了?
禀报之人见他陷入沉思,无声地磕了个头便再次退下隐匿。
承嘉帝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撂下笔:”走,去书房看看。”确实许久不曾去书房看看孩子们了,顺便看看谢峥究竟怎么回事。
既然是去查皇子们的读书情况,承嘉帝自然不会大张旗鼓。
皇子书房距离御书房不远,承嘉帝干脆步行过去。
到了地儿,德顺领着几名小太监先进去,把周围的宫人挥开,承嘉帝这才踱步入院。
这会儿刚过辰时正,读书声从里头传来,有气无力、稀稀拉拉,动静还不如树上蝉叫。
承嘉帝听得眉心都皱了起来。
走上台阶,透过窗户往里看。
除了几名年纪小的,别的皇子看书的看书、睡觉的睡觉、说话的说话……
承嘉帝面沉如水。
德顺几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不知道哪位小皇子先发现承嘉帝,大声喊了句:”父皇!”
”哗啦!”
”哐当!”
一阵兵荒马乱,全部人跪倒在地。
承嘉帝压着气走进去,率先问屋里最大的谢峸:”老大不在,你这个当哥哥的就是这样放任弟弟们这般胡闹?”
他口里的老大叫谢峮,去年冬刚成亲,现在去了礼部学习,现在都很少来皇子书房学习了。
他不在,老二谢峸便是皇子里最大的。
谢峸连忙请罪:”是儿子不懂事,没有担起哥哥的责任。父皇若是罚儿臣,儿臣别无他话。”
承嘉帝重哼了声,转向跪在最后的谢峥:”你又怎么回事?昨夜里捉贼去了?”竟然明目张胆地在书房里睡觉!
谢峥随口道:”禀父皇,今日所学内容儿子皆已熟悉,便有所懈怠。”再者,这个时候,那位佩兄在抄县志,看书晃眼,习字……他的字也无须再练,索性闭目养身罢了。
他说的是大实话,承嘉帝却听得怒意上涨:”寒窗十年尚且不敢懈怠松弛,你小小年纪就敢大放厥词说已然熟悉?”
众人噤声。
谢峥面不改色:”儿子不需要考取功名,何必跟旁人做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