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安耐心喝得两盏茶,捕捉到外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立时起身往外走。
一见傅新桃,他脸上浮现温和笑意:”师妹!”
”师兄,你总算回来了。”
说话之间,傅新桃含笑打量杨正安几眼,”人瘦了,黑了,也精了。”
趁杨正安没有警惕的这一刻,她伸手,隔着衣袖抓住他的手臂。
随即手指按在他腕上,一副为他诊脉的架势。
杨正安反应过来也不反抗,老老实实伸出手任由这个师妹帮他把脉。
他笑意不减,过得半晌问:”探出什么了?”
杨正安身体十分康健,能探出什么?
傅新桃收回手,挑一挑眉轻哼:”探出师兄不诚实。”
杨正安笑:”这怎么说?”
”师兄几时回来的?”傅新桃看着杨正安,”可去见过师傅?”
杨正安似乎感到新:”师妹怎么晓得我早就到了?”他又说,”倒还不曾去见师傅,准备过两日再去。我得花些时间做好准备,聆听师傅的‘教导’。”
和傅新桃不一样,杨正安在吴洪身边学医的时候就常常被吴洪训话。即便后来出师他没有留在京都、一年难见吴洪一回,但每逢从外地回来去拜见师傅,他依旧难以避免,次次要领一顿师傅教训。
不过杨正安从不为此生气。
有师妹做对比,他认为自己进步确实太慢,师傅训他是为他好。
这是傅新桃最佩服她师兄的地方。
仿佛永远好脾气,无论被怎么对待他都是温和有礼的,不把人往坏处想。
”师傅这些年除去年龄长了,什么都没变。”
傅新桃笑一笑,请杨正安进正厅坐,复盘问起他在外面的有趣经历。
师妹想听,作为师兄的杨正安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怎么被追问都不见不耐烦。
两个人都行医,聊的也大多是这方面的事情。
傅新桃听杨正安说起他为旁人治病的桩桩件件听得津津有味,无比认真。
不知不觉天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