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余,萧衍淡淡道:”好久不见。”
傅新桃望他一眼,迟疑中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你的脸怎么了?”
萧衍脸上看不出表情,语气冷漠:”无事。”
傅新桃自然不信。
他生得那样清隽好看的一个人,何苦非要戴半张面具?
便是在战场上受伤破相亦不至于如此啊。
总归有原因。
这原因他不提恐怕是因为不普通,否则若是小事,有什么不能够告诉她?
但到底过得太多年不见,他们如今都又长大不少,已经不似当年了。
傅新桃不确定自己是否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对待他。
思索片刻,傅新桃对萧衍说:”我现在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夫。如果对我的医术不放心,我师父的医术你也晓得……我可以陪你去让他老人家帮忙看诊。”
她小心翼翼,斟酌措辞,怕说错话。
萧衍听明白傅新桃话里的意思,却仍语气淡淡:”多谢,不过不必了。”
这人好似变得油盐不进。
意识到这一点,傅新桃顿时鼓一鼓脸颊,觉得束手无策。
她不想逼他。
既然萧衍不想谈论这些,她暂时把这个话题略过。
傅新桃冲萧衍伸出手。
见他视线落在自己的掌心,她弯一弯嘴角:”衍哥哥,答应我的礼物呢?”
一句话,时间似乎被拉回许多年前。
那时得知他要去边关,她哭得一双眼睛通红,鼻子也红红的,异常可怜。为了安慰她,他许下承诺,回来定会给她带好吃的和好玩的,她才勉强忍住眼泪。
这么多年过去,她竟然还记得这个约定。
也是,她一向记性很好,小时候,那么厚的一本《证类本草》也都背了下来。
萧衍望着傅新桃细白如葱根、指甲剪得干干净净的手指,耳边听她轻声说起两个人有过的约定,恍然还在从前。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
但没有变的人只可能是她。
他早已不复从前。
”苍术。”
萧衍喊得一声小厮,淡声吩咐,”去将我房里那个匣子取来。”
傅新桃闻言,心下一动,眼底几分讶然看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