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橘从水里抬起头,杂物间有窗户,可是没有帘子,她刚刚没有趁机穿衣裳就是怕祝问荆不小心看过来,那她岂不是没脸见人了。
所以她心一横,飞快的浮上去喊了一句”你过来”,又沉了下去。
祝问荆身形一滞,有些难以置信,他原本只是客气两句,她怎么……阿橘嫁过来的这两天,都是乖巧伶俐的模样,也有点像惊弓之鸟,稍有动静就会吓坏她。
他可从来都不知道阿橘还有这么干脆的时候,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男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她就不怕他做出些什么毁了她?
顿了片刻,祝问荆才了然,她必定是知道他不会那样做,才这么有底气罢。
他心情有些复杂的推开门,低垂着头把敲碎的皂角放在小桌子上,他可以控制自己什么都不做,但是他控制不住眼角的余光。
祝问荆的脸热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关上了门,有些恼恨自己刚刚的失态。
平复了复杂的心情,祝问荆靠着墙,听见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他想起自己刚刚看见的一幕。
木桶里水雾缭绕,后背若隐若现,几绺墨发黏在她的背上,衬得她的背如白玉一般……
他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再听下去,离开的脚步声有些凌乱。
阿橘听到他的脚步声远了,才从水里探出头,祝问荆在外面待得太久,她差点憋死在里面。
她趴在桶沿上喘气,又伸出右手把敲碎的皂角拿过来好的看了几眼,原来皂角还能这样用,果然还是看书的人懂得多。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阿橘从木桶里出来,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的脸肯定红透了。
她拍拍脸,尽量让热气散去,在屋里转了好几圈才出去,离开的时候她看着窗子心想,明天她就找块破布把窗子堵严了!
祝问荆就在灶房里忙活,阿橘没敢靠近,而是先把祝问荆的箭筒和背篓放在杂物间了。
想了片刻,她去屋里看了一眼还没睡醒的妙妙,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她叫醒。
没有妙妙这个开心果在,她总觉得和祝问荆在一起有些尴尬。更何况他们俩刚刚还那么别扭,阿橘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
不过自从嫁了人,她怎么想的越来越多了,阿橘抿唇,她有点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该面对还是要面对,阿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反正祝问荆绝对不会提起这件事的,她不怕!
一步三挪去了灶房,祝问荆刚好已经做完了饭。
阿橘没敢多看他,迅速把饭端出来,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阿橘的背挺得笔直,总觉得祝问荆的目光总是似有若无的飘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