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镂在看到宋衡的那一刻,脸色微微有些不好,他手里捏着赢来的那盏花灯,颔首便当行了礼。转而又同沈箬打招呼:”沈姑娘。”
”江大人。”
如此与民同乐的日子里,是不必太拘束的。
宋衡抱着一大堆的玩意,略有些尴尬,只是嗯了一声。
”二弟。”
不过片刻,江镂身后有男子扶着位女子慢悠悠走来,那女子和方子荆有三分相像,笑起来时,都有两颗虎牙。
男子望向身边女子的时候,满眼都是笑,偶尔才舍得看江镂一眼:”你慢些,阿楚身子重。”
江镂应了一声,握着花灯退到男子身边,站在一边细细抚过那盏鲤鱼花灯,眸中深情款款。
男子这才注意到站在一边的宋衡,匆忙便要行礼:”见过临江侯。”
”尊夫人身子重,不必如此。”宋衡出言打断,瞥了江镂一眼,朝着沈箬问道,”去放花灯吧。”
湖畔有女子放花灯,祈求来年顺遂。沈箬一早便想着去放一盏,许几个心愿,正巧边上便是卖灯的,她丢出一锭银子:”这些我都要了,替我送去河边。”
摊上还有十余盏花灯,她一口气买了,那老板自然好早些回家,收了银子便欢天喜地替她搬过去,宋衡连拦都来不及拦,只得跟着她往湖畔走。
他二人渐渐走远了,只剩下**竹他们三人呆立在原点。**竹望着沈箬的背影,总觉得他们衣袖交叠,似乎很是亲昵,不自觉问身边的妻子:”阿楚,我怎么记得临江侯身边那位薛姑娘,似乎并不是这个模样?”
那位叫阿楚的女子拍拍他的手:”临江侯这个年纪,身边有佳人,再正常不过了。你若是实在好,过几日问问子荆不是晓得了?”
他们说的什么话,沈箬自然是不晓得的。此刻她正伏在湖边,身旁十余盏花灯把她和宋衡围在最中间。因着他们花灯数多,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做派,许多放灯的人乖觉地去了别处,把地方腾给他们。
沈箬每放一盏,便要许一个心愿。诸如沈绰金榜题名,光耀门楣;兄嫂身体康健之类的心愿,早早便随着湖水荡远了。
她又捧起一盏,费心拢好花瓣,这一盏要替她自己许。
这一路走来,总有些大胆的姑娘朝宋衡丢帕子、荷包一类的女儿家玩意,虽说宋衡并不曾收下,可到底招蜂引蝶地厉害。沈箬不禁想着,这位夫君她还算满意,虽说有时候脾气摸不透,她把这一切归咎到相处时日尚短上。可这招蜂引蝶的体质,日后若是成家也不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