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命元宝去备车,问道:”侯爷许是有些事,外头看着天色不大好,我带你去永宁坊坐坐?”
薛幼陵巴不得跟着她去,终日闷在侯府里,没病也憋出病了。
给言叔留下口信,若是宋衡来此处,便让他永宁坊接人就是。沈箬领着人,赶在风雪前回到了家中,甫一下车,天空便飘起了絮絮大雪,几个人赶着入内,燃炉吃炙羊肉。
谁知这一等便等到了入夜,炉中明火未熄,薛幼陵盘腿坐着,同玉笔他们玩叶子牌,输了的便要在脸上画一笔。
沈箬坐在一边,心中盘算着还需购置家酒楼,来抵花销,偶尔抬眼看看他们,满脸都是墨痕。
玉剑送衣物来的时候,正好瞧见玉笔捏着毛笔,在薛幼陵眼下画上一只王八。
”玉笔!”他暗自庆幸,还好没被公子瞧见,不然只怕又要罚好几日不许吃甜食。
四个人见着来人,很快被转身去,拿手在脸上抹着。
”沈姑娘,外头风雪封路,可否留姑娘几日。”玉剑想起宋衡往铺子接人的时候,听那位哑叔说人在永宁坊,便命他带着衣物送来此处。
沈箬瞧着他手上硕大的布包,想来也是怕薛幼陵冷着,这才特意送来。其实玉剑若是再晚来一步,她也要派人去侯府说一声了。
”甚好,我原本也想派人去府上说一声。幼陵在我这里,要侯爷万事放心。”
两边达成一致,玉剑也不再久留,刻意不去看玉笔被画得同活阎王一般的脸,一拱手便走了。
铜钱和元宝早早便下去收拾房间,将沈箬边上的一间房腾出来,熏上香,以供薛幼陵住下。
沈箬凝想了想,男女大防,为了薛幼陵的名节,特意让人把沈绰的东西搬到最后头的院子里,这样两人也不至于碰上,被人拿捏住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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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雪一下,便下到了正月十五傍晚。
这几日白日里有厨子做羊肉吃,午后便打打叶子牌,到了夜里,薛幼陵总要跟沈箬说上半宿的话,有时误了时候,索性便钻同一个被窝,挤在一起睡。
一时间,薛幼陵倒是有些不舍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