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着有时洗脸化妆去了,还嫌弃她平时用的口红色号太浅,从柜子里拿出个礼盒,gvenchy新年限定小羊皮。
“妈也不懂什么色号,看单位的小姑娘都在抢这个,就也给你抢了一个,你看看喜不喜欢?”
“谢谢妈。”何有时本想涂个隔离乳完事,这会儿收了妈妈这么用心的礼,怎么也不能辜负她的心意,化了全套妆,回房间给秦深发了张美美的自拍,去直播间排麦序队了。
官方直播间几十个黄马一字排开,都是平台上的人气主播。在线人数比有时想得要多,已经破了百万,想来红包活动诱来了不少人。
主播一人一句祝福词,等了小半个钟头才排到她。词稿是提前准备好的,何有时背得挺溜:“感谢大家这一年的支持……”
刚说完头一句,手机嗡得震响,电话打进来了。何有时飞快瞄了一眼,是秦深的来电。
这一瞬间她脑子一乱,提前背好的词稿立马忘了个干净。卡壳了几秒,弹幕上已经一堆问号了。
“那个……”有时每次直播一向准备充分,这就算是难得的突发状况了。
弹幕发得越快,何有时越发紧张,红着脸临时想了两句词,干笑:“祝大家新年快乐,狗年吉祥,万事如意。”
然后匆匆把摄像头关了,下了麦。
弹幕一片哈哈哈,何有时忿忿接通电话,埋怨:“都怪你这时候打电话进来,丢死人了。”
“怎么了?”
何有时三言两语说完,秦深轻声笑了下:“没事,不会因为一句词掉粉的。”
客厅里电视声音开得大,春晚和直播间的声音混在一起乱嘈嘈的。秦深那边却安安静静,什么动静都没有。
何有时听得怪:“你在哪儿呀?”
秦深沉默一瞬,专拣着她心上最柔软的地方戳,声音落寞:“在家,一个人吃饭,喂咱的狗儿子。”
“你怎么一个人在家啊?你没去秦叔叔那里?”
何有时果然心疼了,她前两天确确实实听到秦深跟他父亲讲电话,还说除夕当天会回家去。有时以为他要和秦叔叔还有弟弟一起过年,就没多问,压根没想到他这会儿还一个人在家里。
“中午一起吃了个饭,晚上他们去祖宅陪祖父过年去了,这是我家惯例。”
“你不会是逃走了吧?”
何有时笑出了声。她家里长辈多亲戚多,每年过年最是痛苦不过。尤其这两年她腿脚不便,面对七大姑八大姨的关怀或盘问,过年几乎成了种煎熬,以为秦深家里也是这个样子的。
秦深却说:“爸爸去了,我没有去。”
“……为什么呀?”何有时敏感得觉得他语气不太对,偏偏不知内情,她总克制不住胡思乱想。
秦深一向不怎么说他自己的事,除了之前在公寓那时偶然见到他父亲和继母,还有同父异母的弟弟,别的情况有时都不了解。
他的工作是她百度查来的,他的心结是江呈说给她听的,就连病情都是她去问李简才得知的……
两人是在谈恋爱,他言语却寡淡至此。何有时回头想想,秦深每天跟她说的那么多话,竟全是在撩|拨她的。
这种感觉让有时心里安定不下来。就像秦深养病的这半月,只需孙尧两句谎话就能轻轻巧巧地瞒过她,除了江呈、李简这么几个人,她再没有别的方式能联系到他。
好像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消失不见,让她再也找不到。
“谈恋爱该不该坦诚”,何有时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知道,只要她问,秦深就不会瞒她。
而现在,她对这个人的喜欢越来越深,想了解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