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时哭不出声了,所有情绪通通如喷出的熔岩一样凝固变|硬,堵住出口,剩下的委屈没地儿发,憋得她胸口闷疼。回过来就剩一点子火星儿了,她连骂他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双手被秦深锢着,她就垂着眼睛,视线停在他胸口的位置,不肯往上挪一下。
秦深说得口干舌燥,都没分得她半个眼。他头回觉得言语是这么无用的东西,他心底藏着再深沉的爱意,一开口,都会被解释得苍白无力。
“有时?”秦深箍着她的腰,手臂一用力,把她抱坐在流理台上,轻声说:“你别低头,你看着我。”
他视角变低,总算能看到她的眉眼表情,却照旧无措。能说出口的解释都说完了,她听不进去,秦深就真的没法子了。
定好时的烤箱停下。秦深拿了个抹茶椰丝球,吹了两下凑到她嘴边,刚烤好,还冒着热气。
“尝尝看?今天刚学会的。”
何有时心里的酸水直往上涌。半个月了,她每天难过得要命,秦深却在这边悠哉悠哉地做西点,颇有闲情逸致的样子。
他这抹茶椰丝球头回做,就做得这么精致,何有时更看不顺眼,一口咬他手腕上。
她就算气得狠了也舍不得用劲儿,秦深心里有了底,轻轻一挣手腕就脱了出来,终于敢凑上前去亲她,声声低沉:“我错了。”
“谁让我亲我的!我还在生气呢!”何有时气得踢他一脚,退不了,推他又推不动,只能抽抽搭搭挨亲。
她能说出口的脏话不多,就“混蛋”一个词最应景儿,趁着亲吻时喘气的间歇一连骂了十来遍。
“秦深你混蛋。”
“对。”
秦深也应了十来遍。
第45章
两人在厨房里腻歪了一上午。
一屋子人都没能吃上早饭,烤好的小点心全被何有时一人吃了。她骂一句混蛋,秦深就往她嘴里塞一个,香甜的滋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最后彻底没脾气了。
一回,才意识到自己吃撑了。
秦深做了一点罗宋汤,看着她喝完,问:“吃饱了没有?”
何有时点头。
“还生气么?”秦深又问。
何有时连瞪他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她几乎一宿没睡,大清早起来步行走上半山公寓,憋了一肚子火,想吵架还没吵起来,又被他强行放在流理台上断断续续亲了两个钟头,这会儿只觉得累,彻底没脾气了。
“那陪我睡一会儿,我困得厉害。”秦深这么说着,用完的锅碗烤盘都没收拾,全丢进洗碗池,拉着她往外走。
何有时听得心尖发涩,“你不吃点什么?”
秦深摇摇头:“没什么食欲,原本就是做给他们吃的,现在只想睡个觉。”
他和有时初遇的契机就是因为他的失眠症,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秦深每到困极了的时候看到她,总会泛起浓浓困意。不管是她做的s|r,还是她温暖的声音,都听得他昏昏欲睡。
进了卧室就拉着她栽在床上,被子一裹开始睡觉。
“门还没关呢!孙尧他们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