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钱就得敬业。何有时从一旁的包包里掏出一个手账本,埋着头开始做笔记,“秦先生失眠的时候,一天睡几个小时?”
秦深摇头:“失眠严重的时候,没法合眼。”
“……二十四个钟头都睡不着的吗?”何有时呆住。
“最近一个礼拜,听你录的s|r,睡得好一些了。”
何有时又问:“秦先生喜欢听什么方式的?耳语声、敲打声、裁纸声,还是别的什么?”
“都喜欢。”秦深看着她,情专注:“你录的每一场我都听过,都喜欢。”
言之凿凿地来了这么一句“喜欢”,何有时脸颊有点烫:“那别人……”
秦深打断:“听别人的不行,我试过的。”
她话都没说完,秦深就明白她想问什么了。
一个问得仔细,一个答得轻快。秦深听着她的声音,只觉自己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大白天竟生出想睡觉的困意,这感觉,当真是久违了。
有些问题她会重复问一遍,还有点唠叨,比如“秦先生不要长期喝助眠的药,喝久了会成瘾的。以前我喝过一个月,就觉得那段时间脑子变呆了,想问题时逻辑很差,做什么事都没法专注。”
唠唠叨叨,秦深也没有丁点不耐烦。
他以为对方会好他为什么会失眠这么狠,谁知从头到尾,都没有等到这个问题。
是个尊重别人隐私的姑娘。
何有时记得慢,秦深分出一半心,看着她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埋着头,额边散下的碎发挡了一小块脸,在手账本上仔仔细细记下他的睡眠习惯,记下他的喜好,记他喜欢听的声音,记他每天的活动时间。
七点起床,八点早餐,九点看财经新闻,十点锻炼,十二点吃午饭……
仗着自己眼力好,秦深隔着一米远都能看到她在手账本上画了好多个小闹钟,表盘那个圆是随手画的,并不规整,乍一眼看去乱七八糟的。
秦深溢出一声低笑,眼底微温。
“那我以后中午再来,正好赶上秦先生睡午觉的时间,这样可以么?”
秦深点头,心思电转间,已经开始琢磨明天的午餐菜单了。
两人晾着孙尧聊了一个钟头,敲定所有细节后,已经快要到中午了。何有时找了个借口先离开,没好意思留下用午饭。
“秦先生明天见。”
开始准备午餐的男人回过头,又“嗯”了一声,没接话,目送她出了门。
“何小姐不用见外,反正秦先生爱做饭,多做点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平时我陪他吃饭,先生都会多说几句话,别看他面上冷,心里应该还是想有人陪他吃饭的……”
孙尧絮絮叨叨,跟着何有时进了电梯间,正准备按楼层,将将要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