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像是变了个人。在父亲被住进cu前,赫连嵘甚至一直觉得世界上应该没有比母亲徐娜更有韧性的女人。然而在cu消磨了将近两个月,徐娜也快撑不住了。从赫连嵘出生至今,她就没见过母亲不施粉黛,如今蓬头垢面,脸色灰败,喜怒无常,哪儿还认得出是当初那个精致优雅的高贵妇人?
而赫连清,赫连嵘的二哥,家里最温文尔雅的人,也是家里唯一没有名分的孩子。却在父亲病重的时候,被委以重任。峥嵘就像一个沾染重症的巨无霸,重重的压在他那根本无法自由行动的病躯上。赫连嵘一直害怕赫连清熬不下去,然而出人意料的峥嵘在他的苦撑下,度过一个又一个的劫难……只是如今看他那憔悴的样子,似乎还不如母亲徐娜。
看赫连清那失落的情,赫连嵘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二哥,二嫂不是还在剧组拍戏?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就先回去休息吧。医院里有医生,还有我妈照应,你别担心。妈说,爸早上醒了一会儿,还念叨你。”
赫连清熄了烟蒂,撑在扶手略微挪了下坐姿,又搬动不着一力的双腿在脚托上稳了稳。然后,引着赫连嵘走出吸烟区,轮椅滚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砸砸声。
“在秘书处实习还适应吧?”
赫连嵘轻嗯,没有多话。
赫连建国倒下后,徐娜便只肯留在医院,再不愿踏足峥嵘一步。
而还不到2o岁的赫连嵘,尽管平时根本对这些个生意经不上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心力憔悴的母亲,还有身有残疾却劳心劳力的哥哥,也已经坐不住了。她不顾徐娜反对,主动办了休学,去峥嵘的秘书处领了个差事。她年岁小,没有半点社会经验,秘,她人微言轻,其实并不能帮上忙。听赫连清这么问,心里也划过一丝愧疚。
赫连清看在眼里,心里明了,抬头冲赫连嵘笑笑。
“别急,经验需要一点点积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
顿了顿,犹豫,“我”字终究没有说出口。不觉别开视线,吐出了另外一个名字。
“如果有什么不懂,可以问你大哥。”
“你大哥”,“你二哥”,这就是他们兄弟俩在赫连嵘面前对彼此的称呼。赫连嵘肚子里划过一丝酸涩,她想了想,蹲在赫连清的轮椅旁,仰着头看他。
“二哥,爸都这样了,你和大哥就别再闹别扭。我在秘书处听说,你们一直在股东会上吵架。我看得出那些叔叔伯伯们,不是不帮你,只是大哥好不容易筹来那么多钱,刚好是峥嵘需要的。就算资产重组,我们还可以谈管理权。只要管理权还在我们赫连家人手里,那什么都好说。”
赫连清蹙眉。“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
赫连嵘懵懂的点点头。“一直以来,大哥就是我们兄妹几个当中最出色、最冷静的那个。而且他在峥嵘的时间那么久,峥嵘的构架、布局、人脉他也都比我们懂。现在大哥既然回来了,你大可以别再一个人撑,多听听他的总没错。”
赫连清心里一寒。“嵘嵘,你也觉得他做的对?下个月的股东大会,你会投赞成票?”
赫连嵘小脸一红。“我和我妈那点股份,有什么用?爸爸名下那些……我妈让投弃权。”
赫连清听在耳中,冷在心底,双手紧抓着轮圈,不由得脸色难看。
赫连嵘连忙扶住赫连清的腿。
“二哥,你别生气。你身子不好,可别也病了。到时候,二嫂该担心了。”
“你说白鹭……”听到白鹭的名字,赫连清顿时脸色一缓。
“对啊,二嫂每次给我打电话,都让我好好看着你。二哥,你都不听二嫂的话,我可是要去告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