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别嫌少。其实,这钱本来就是我们白家欠你的。最主要的是因为我姐,我姐她想帮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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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枫走了,留下两张银行卡,在餐桌上,赫连清没有碰,总觉得那两张薄薄的卡片,千金一般沉。
夜深人静,一如往常,赫连清丝毫没有睡意。他扶着轮椅去浴室接了一盆温水,放在双膝上,拧着毛巾一点点帮白鹭擦。
白鹭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梦呓,并不能让人听懂。睡不踏实的人,总也很不听话。赫连清翻弄着她的身体,愈发力不从心。不自觉有一丝怆然划过心头,想他赫连清与白鹭在一起的六年,平日就是被白鹭如此温柔对待。白鹭不过是个娇弱的女子,竟也要常常这般搬弄着他那没用的不可控制的甚至丑陋的肢体……然而,赫连清却从未听她说过一句怨言。
赫连清胸中的闷堵不可言喻。曾几何时,他似乎开始觉得理所当然。他理所当然的接受着白鹭的好,理所当然的看着白鹭默默的付出,他甚至有时会忘记她只不过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儿。
直到今天……
赫连清脑子发胀,胡思乱想无法遏制,犹如脑浆爆裂。他强忍着,拼命让自己清醒,努力保持手上的力道,拉着白鹭的小手在盆中轻轻的洗,仿佛捧着珍宝。白鹭却一个翻身,直接将水盆翻在了赫连清的腿上。
“哗啦——”
还不及赫连清反应,床上的白鹭便一下翻身而起,直接跪在他身前,抓着床单为他擦腿。
“蜀黍,怎么了?怎么会把水打翻了?有没有烫到?疼不疼?”
赫连清一愣,酒醉如斯的白鹭反应竟然这么快?难道她酒醒了?
只见白鹭紧蹙着眉头,爬过去就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剪刀,照着赫连清沾湿的裤腿,就想伸手剪开。
赫连清一把拽住白鹭的手。
“白鹭。”
他话音低沉,却是急迫,吓得白鹭一抖。赫连清连忙柔下嗓音。
“没事,洒的是温水,不会烫伤。”
白鹭似乎想了半晌,才弄懂赫连清口中的意思,眼睛瞌睡一般连眨了数下,一躬身便靠坐在了赫连清的双腿旁。重新迷糊起来,阖着眼睛笑。
“呵呵,没事就好。”
显然还醉得不清,可照顾赫连清大概已经深入白鹭的骨髓,成了一种本能。
赫连清悠悠叹气,伸手拍了拍白鹭的小脸。
“白鹭,地上凉,我们上床去睡,好不好?”
白鹭乖巧的点头,嘟着小嘴往前爬了两步,忽然身子一歪,又靠在床头不动了。赫连清拉她,却哪里拉得动。正想出声再劝,但看见白鹭闭着眼睛抽抽噎噎,竟哭出声来。
“蜀黍,你怎么还这么温柔?人家正和你生气呢。”
赫连清又是一愣,心底某处像是给人敲碎了一块。他忍着疼,勉强支着身子去扶白鹭。
“乖,等你酒醒了再好好和我生气。”
白鹭却躲开他的手,猛地抬起头来,用通红的大眼睛,瞪着赫连清。
“蜀黍,我难道不可以现在就对你生气?”
见赫连清一时语塞,竟像是被她吓到,白鹭又立时心软了,迷蒙着双眼,满眶的泪水一瞬间犹如断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