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杨祎接到白鹭的电话,说台若兮正在医院接受手术,他一下子就懵了。
他捧着电话焦急的问。“白鹭,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恶性肿瘤。小兮她现在到底怎么样?“
白鹭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我不是很懂,就知道是在喉咙里开刀,恶性的可能性非常高……阿祎哥哥,若兮姐姐得的该不会是喉癌吧?”
喉癌!
这两个字深深的扎进杨祎的骨肉里,瞬间鲜血淋漓!
他甚至抓不住平时一直放在身边的盲杖,趴在地毯上摸索了许久,依然找不到那根该死的棍子。他仓皇的跑出自己的诊室,焦急的跟着同时y来到宏仁医院。
“小兮她人在哪儿?y,快带我过去。”
病房里,杨祎抓着y焦急的问。
肖雨刚好从病房外进来,看到杨祎略微吃惊的唤了声。
“阿祎——”
杨祎听到肖雨的声音,身形一滞,第一反应竟是想逃。那声音略显岁月的沧桑,可时隔多年,杨祎依然能清晰的认出她是谁。
杨祎双拳紧握,指尖却传来那可怖的触感——黏连坑洼,增生遍布,那竟是记忆力台若兮后背上的皮肤。
与此同时,他的耳边忽然又回荡起梦魇重的斥责声——
“都是你的错。你明明知道自己瞎了,还要拉着小兮做垫背。”
“我好端端一个女儿,成天围着你一个瞎子团团转,才会受这么重的伤。”
“将来小兮要是真的跟了你,可怎么办?难道你要她一辈子给你当眼睛。”
“赶紧给我消失,以后都不准再接近小兮。”
……
杨祎禁不住踉跄了一步,脸色瞬间惨白。y发现杨祎情不对,担心的问。
“杨医生,你没事吧?”
被y这么一问,杨祎似乎清醒了不少,他摇摇头,伸开手朝肖雨的方向摸去。
“阿姨,小兮怎么样?阿姨,求你让我看她一眼。”
与十年前急诊手术室门外所发生的一切如出一辙,杨祎在肖雨面前苦苦哀求。只是,当初杨祎尚能分辨世界的轮廓,如今眼翳遍布,双目早已经失去了光华。
肖雨的双眼微润,哽咽了一下,去拉杨祎无助摸索的双手,将他引到病床边。
“小兮刚从手术室出来,醒了一会儿又睡了。你声音轻一点,别吵着她。”
杨祎强自镇定的点头,甚至坐不稳病床边的椅子,他双手小心翼翼的在床单上摸索,直到肖雨将台若兮的手从棉被里拿出来,放在他的手边,他才一把握住。
他来回摸了摸那略有些冰凉的小手,还是软的、温的……还好,他的小兮还在……
他心里打着颤,禁不住顺着台若兮的手臂往上摸,一寸一寸,手指一直爬到肩膀,指尖一触及缠满肩头的纱布,杨祎就像死被火烧到了一般,迅速收回手指……犹豫了片刻,他又去摸台若兮的肩膀,再次摸到纱布的边缘……
杨祎终于有些把持不住了,一手握住台若兮的小手,一手撑住额面,牙关死死的咬住,却止不住肩膀的抖动,无声的哭泣起来……
其实,慌了方寸的杨祎并不知道,此刻的病房里并不止有他们几个人,赫连清与白鹭当时也在。
白鹭曾预想过杨祎一定会发了疯似的冲过来,然而真正面对如此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