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的对,他真的没有信心,不是对白鹭,更多的是对自己……
直到再次见到白鹭,他那一颗浮躁狂跳的心也未曾平静,甚至无法维系表面的平淡……
白鹭的眼泪一直没有停,看起来委屈到了极点。赫连清毫无办法,只得将自己推到沙发近前,把犹在痉挛的双腿搬下轮椅,撑着自己挪上沙发。
沙发很软,赫连清一挪上去,便感到后背过电似的一阵撕扯,禁不住倒吸凉气。
白鹭几乎也跟着倒抽凉气,伸手就去揉他的后背,眼泪来得更加汹涌。
赫连清来不及整理双腿,直接靠倒在沙发上,却把白鹭的身子往自己的方向揽了揽。
“我都和你贴这么近了,怎么还哭?”
白鹭几乎泣不成声。“刚才是哭我自己,现在是哭你。”
赫连清失笑。“我又没死。”
“呸呸呸!”
白鹭一阵尖叫,嚎啕着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了赫连清的怀里。
赫连清身心俱疲,白鹭又大哭了一场,两人晚上吃的简单,便早早洗漱上床。
“蜀黍,能不能不要再加班了?你的腿都不听话了。还有你的后背,硬得和石头似的,揉都揉不开。”
白鹭叉着双腿跪坐在赫连清的身边,替他按揉背脊与双腿。最近这些日子,耽误了好多次复健,加之工作又忙,赫连清双腿的肌张力更大,痉挛又加重了。尽管白鹭的动作已经很轻,可赫连清仍会间或吸几口凉气。
过了很久,赫连清后背上的肌肉才变得松软,他用肩部的力量带动上半身,将自己翻了过来。白鹭连忙将他拧在一起的双腿摆正,继续边揉眼睛边按揉赫连清得腿部肌肉。
“困了?”
白鹭点头。“眼泪好辣。”
“那你还哭得那么凶?当初在学校受尽冷眼,也没见你哭过。”赫连清探着身子轻抚白鹭的小脸。
“那不一样。他们没有一个人是你。”
白鹭眯着眼睛,迷离的冲赫连清嘟起小嘴,送去一记飞吻。
赫连清猝不及防,脸上顿时又红了一片。
白鹭最喜欢看他脸红的模样,笑得更加肆无忌惮,把身子一歪,便干脆闭着眼睛,直接倚在赫连清得怀里,继续揉他的腿。
不一会儿又嘻嘻笑出声来。
“蜀黍,我这个盲人按摩的手法可比阿祎哥哥好多了吧?”
赫连清微笑,伸手揉着她头顶的发,心底却难掩失落。如果他的双腿有知觉该有多好,便能感觉到她那双小手上的温度,一定是那么暖。
过了一会儿,白鹭忽然说。
“蜀黍,我觉得你爸爸,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怕。”
白鹭其实真正想说的是,“蜀黍,去和爸爸和好吧。毕竟人生中没有第二个亲生爸爸。”可她不敢说。
终究等来的是一阵沉寂。白鹭知道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了……
两人之间安静了很久,白鹭就那样枕着赫连清的腰,背对着他,一下一下的替他揉着腿。
赫连清其实感觉不到白鹭的动作,只偶尔白鹭使了些力气,牵动一下他的上半身。
许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