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直接开到了飞机旁,医护人员把赫连清搬下飞机。
在被担架抬上救护车的时候,赫连清苏醒了一会儿,他抱歉的朝白鹭虚弱的笑,伸出手摸了摸她似乎和他一样苍白的小脸。
“别怕,白鹭。我只是着凉了,去医院挂个水就会好。”
白鹭握着他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指,咬着牙点头,强忍着把眼泪往肚子里咽。
可还没等她出声,赫连清的脸色顿时大变,现出痛苦而狰狞的表情来。原本瘫废虚软的大半个身体,突然疯狂的弹跳起来,萎败的双腿在束缚带的捆缚下不断抽搐。平时,虚软的脚踝都和小腿崩成一条直线。甚至连双手都伸向空中,不断的僵硬的颤抖着。乌黑的瞳眸已经完全看不见,只露出一丝骇人的眼白。
白鹭大骇失声,刚想上前搂住他的身体,却被急救医生推开。
她心中焦虑万分,可又生怕耽误医生抢救,只能浑身颤抖的缩在救护车的一角,……
救护车到达医院之后,赫连清便被紧急送往急救室。
没多久,杨祎在同事y的陪同下来到了宏仁医院,在急救室的门口找到了白鹭。
此刻的白鹭,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医院里的空调那么暖,她裹着一身厚重的羽绒服,居然还觉得森森的冷。她始终没有哭,可眸子里早已血红一片。她心里空落落的,无从依傍,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y领着杨祎走到白鹭身边,拍了拍白鹭瘦肖的肩膀,小声问,“你是白鹭吧?”
过了好一会儿,白鹭才像睡醒一样,缓过来,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她便看到杨祎朝自己探了探。
“白鹭,你还好吧?”
一看到杨祎那张熟悉的脸庞,白鹭仿佛满身的骇怕都爆发了出来,一下子抓住杨祎颤声问。
“阿祎哥哥,怎么办?赫连生病了,他昏过去了。怎么办?我早知道他身体不好,我该多注意他的?他疼得那么厉害,他会不会死?阿祎哥哥,怎么办?我不想赫连死,我不要他离开我,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那么在乎他。我好害怕,阿祎哥哥,我该怎么办啊……”
白鹭有些语无伦次,一次又一次的问杨祎“怎么办怎么办”,惹得杨祎也有些心慌。
他接到台若兮从美国打来的电话,说赫连清很可能高烧晕厥,让他先到医院来看看情况。可是,到了医院,杨祎才发现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他只知道从前赫连清也住过几次院,也曾被急救过,但那时候台若兮都在。以台若兮举重若轻的性格,杨祎从来都没觉得有什么压力,反而时常会事后去病房里,对着赫连清冷嘲热讽,外加日常斗嘴。
如今,白鹭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他仿佛也失了方寸一般。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说一些安慰的话来舒缓白鹭的紧张情绪。而其实,他的脑子一直不断闪现一个人的名字——台若兮。
杨祎不禁在心中暗笑自己真是无用,从小到大都是那么依赖台若兮,自己想不承认都不可能。
杨祎抱着白鹭,又安抚了半天,在y的帮助下,慢慢扶白鹭坐下来。
“白鹭,你先不要着急,病理上的事情,还是要具体问主治医生。我们现在打个电话问问台若兮,好不好?”
越洋电话还没有接通,急救室里已经走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居然是台若兮的父亲,宏仁医院的院长——台宏仁本人。
台宏仁看了一眼杨祎和白鹭,缓缓走近,冲杨祎说了声“阿祎。”
杨祎身子一顿,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