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泓指着平蓝道:“这位丫鬟这时候都跟在你身边,想必应该是是知小姐最信任的人吧?”
桓是知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护住平蓝:“你想做什么?”
“别紧张,我不会为难她的。”庾泓微微一笑,“而且,如果有需要,我还可以派人护送她,让她去见那位马公子,替是知小姐传话。”
这家伙脑子进水了?
桓是知斜眼看着他,没有言语。
“别误会,我可不完全不想撮合你们,脑子也没有坏掉。”庾泓看穿了她的心思,“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这天底下的男人,爱江山,也爱美人。可是,当这两样必须二选一时,但凡有点本事,有点野心的男人,都会选择权势。”
庾家本也是在朝堂拥有实权的顶级士族,可在大晋南渡初期的政治斗争中没站好队,渐渐地便被排挤在了朝廷之外。但他们家族的经济实力依然雄厚,加之长期在野蛰伏,不太引人注目,竟在这纷乱的世道中渐渐地发展出了一定的武装力量。
马文才和桓是知的婚事,桓玄本也是极力赞成的。他对这个“准妹夫”的能力和前途都很看好,是以才主动推荐马文才做了宁远将军。谁料想,这个不识抬举的“准妹夫”进了北府兵编制之后,非但没有如他希望的那般同他“里应外合”,反而真心诚意地为谢家卖起命来。
无奈之下,感觉“被背叛”的桓玄只能退而求其次,寻求与庾家的合作。
况且,凭良心说,庾泓同样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比起那个忘恩负义的马文才,更是自家桓小妹的良配。
而庾家长期被排斥在主流之外,对于桓玄的主动示好,自然是求之不得。自然,桓玄的野心是一种危险,可对于庾家而言,这一份危险,蕴含着极其诱人的机遇。
长期被边缘化,要回归正统朝堂,是越来越难了。倒不如,把宝压在桓玄身上,赌上一把,把他们所处的“边缘”,化为政治的“中心”,让那些不长眼的士族,最后死乞白赖地来讨好他们。
庾家需要桓玄做他们的主心骨,而桓玄也正需要“换”一个愿意支持他的妹夫。两方一拍即合。
庾泓那一番“江山美人”的见解,正是庾家人对权势百年来的渴求,是他最真挚的心声。
更何况,如今江山可期,美人在前。他庾泓不光会很快夺回祖辈曾经拥有过的权势,也将很快拥有眼前这个大美人。
他的目光炽热。
桓是知仍是不言语,眼中却又多了一分鄙视。
“是知小姐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们勉强可以说仍在热恋期,你盲目自信,我可以理解。”庾泓道,“但是很抱歉,现实就是如此残酷,男人就是这般自私绝情。”
“我看盲目自信的,只怕是庾公子吧。”桓是知冷笑,“你自己自私贪婪,就将普天下所有的男人污名化,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
“谁对谁错,到时候就知道了。”庾泓道,“如果马文才为了你这个心上人,拒了王家的亲事,就算我输。如若他和王家小姐入了洞房,就算你输,如何?”
桓是知满脸不信任:“这个赌我赢面太大,莫不是,你有什么阴谋吧?”
“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