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他,眼中满是焦急,“快叫人处理一下。”
“那个不着急。”他双手环着她的腰,看着她的眼睛,款款道,“是知,我请求你,嫁给我吧。”
他的眼中的炙热几乎要灼伤她。
她有些无措地低下头,摆弄着他的衣领,一半害羞,一半赌气,嘟囔道:“你不是都和我哥谈好了,找我爹爹商量就完事了,现在又问我做什么。”
“因为我要娶的人是你啊,不得让你心甘情愿上我的花轿吗?”他低头望着她小别扭的样子,像在哄一个小女孩,“九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你。那时候,你还叫林亦如。说实话,那个时候,我并没有萌生要娶你做新娘子的念头,只是莫名其妙的,就一直记住了你。或许因为心里有了一个你,此后那么多年,我再见到其他的小姑娘,就再也没有想娶谁做新娘子的念头了。”
桓是知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禁抬眼迎上他的目光。
将近黄昏。
他的目光,是天边最和煦的那一抹霞光,让她整个人笼罩在灿烂的温暖里。
“后来,我爱上了一个姑娘,一个胆大包天,敢女扮男装地跑进的姑娘。”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那是沉浸在回忆里的甜蜜,“她站在青天之下,仰着脸唱童谣的模样,就像当年的林亦如一样,一下子就钻进了我的心里。那时候她还是男孩子的打扮,可我却无法相信一个男人能这样唱一首童谣,一首我小时候,常听我母亲唱的童谣。她很聪明,课业上也很努力,在假扮男孩子这件事上也很努力。可是却很冒失,也没心眼,共处一个屋檐下,我很快就确认了她的女子身份。我‘移情别恋’了。我决心放弃那个叫林亦如的小女孩,爱上了这个叫桓是知的姑娘。这个姑娘,跟我一起读书写字,吵架斗嘴。她见过我最最狼狈的样子,她知道我最最不堪的秘密。我不确定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我只知道,她是我这一生,唯一想拥有的人,唯一想在共度一生的人。我只想娶她做我的新娘子。”
桓是知鼻子发酸,眼前有些雾蒙蒙的。她轻轻地又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嗔道:“你干嘛呀,好端端的说这些,惹人家哭。”
他望着她笑,眼睛却也有些发红:“是知,今天的事情,真的把我吓坏了。虽然是虚惊一场,可是现在,其实我还是非常非常害怕。我已经失去了我娘。好不容易,才与你重逢。我再也无法忍受失去你的风险了。”
他在她的额头上亲亲一吻,柔声道:“是知,嫁给我,好不好?”
桓是知的眼泪早已经盈满欣喜的泪。她踮起脚尖,抽着鼻子,把脸埋到了他的肩上,闷头不说话。
马文才急着确认:“你这是默认答应了吧?你倒是出个声啊?”
桓是知抬起脸,哭得抽抽搭搭的:“人家还不能感动地哭一下,矜持一下嘛。”
马文才喜道:“那你就是答应了?”
“答应是答应。”桓是知松开他,故意背过身,道,“不过,穿得这么破破烂烂的,连聘礼都没看到就答应,总觉得本小姐有点儿亏。”
马文才急忙表忠心:“是知,聘礼方面你放心。我们马家虽然比不得桓家,可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桓是知心中偷笑,眉头却还是皱着:“就这样?”
“还有……”马文才看着她的脸色,试探道,“啊对了,成亲以后,你要是想读书,我就给你请最好的先生。等天下安定了,你想去哪儿玩,我就跟着你去哪儿。这样子,你看好不好?”
桓是知晃了晃脑袋,拖长音道:“这还差不多。”
马文才却仍有些忐忑:“要不,你还有什么要求,现在跟我说了吧?我好抓紧准备。”
“傻瓜,我是逗你的!”她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扑到他怀中,柔声道,“嫁给你这个臭流氓,我还能有什么要求啊。你不要欺负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马文才这才如释重负,搂住她:“好啊,你敢这么吓我。”
“你平时欺负我的还少啊。”桓是知嬉笑道。不趁现在掌握了话语权的时候多逗他几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他无奈:“夫人在上,在下再也不敢了。”
她歪头一笑:“这还差不多。”
“不过,”他突然道,“我也有两个条件。”
她皱着眉去看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