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地上那个瘫软的士兵,朗声道:“你们都给我听着,我不管别的队伍怎么样,但现在你们是我马文才的兵。有谁要是敢伤害无辜的平民百姓的,他就是榜样!从今以后,马家军不准劫掠、欺侮百姓,听明白了吗?”
在场的士兵立刻高声回答:“明白!”
“马统,这条军令要确保落实到每一个士兵。”马文才看了一眼马统,又看了一眼那受罚的士兵,“念在他这回是初犯,本将军就暂且留下他这条小命。带他下去上药。”
跪在地上的“暴民”都面面相觑。
这些年来,他们碰到的官军也不少。但无论战斗力多么强,多么“为百姓着想”、誓死“愿为大晋抛头颅洒热血”的队伍,在进城之初,主将都会默认士兵可以对当地百姓进行劫掠。
抢钱抢粮抢女人,这是“军爷”“理所当然”的权利。连大晋当下风头最劲的两支军队,桓玄的桓家军和新o的北府兵也不例外。
当兵的这么想,主帅也不反对。甚至连被劫掠的老百姓都习惯成自然,偶尔碰上个不彻底黑心的士兵,给家里留下点糠皮做口粮,一家老小还要千恩万谢,感慨遇上了一个“好兵”。
而马文才的这一条军令,虽说不上空前绝后,但也足以让跪在地上的“暴民”们受宠若惊。
桓是知带着讶异和敬佩的眼看着马文才。眼前的这位少年将军的形象,一下子伟岸了起来。
而祝英台和梁山伯的眼也终于柔和下来。
梁山伯冲他抱拳道:“文才兄,山伯适才错怪你了。文才兄治军严明,体恤百姓,实有大将风度。山伯代表自己以及英台,向你赔罪致歉。”
祝英台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对马文才抱了抱拳道:“祝英台代这些百姓感谢马将军的不杀之恩。”
“先别急着致歉致谢。”马文才毫不领情地一挥手,“谁说本将军不杀他们?”
“你还不放过他们?”祝英台瞪眼,“马文才,你刚才明明看到了,是这些官兵先仗势欺人,把老百姓逼急了才闹成这样的。你怎么还能这样是非不分呢?”
“军令如山。是知刚才也说了。”马文才看都没有看祝英台,“顺便再提醒祝小姐一句,正是这些仗势欺人的官兵救下了你们祝家庄。”
“这是两码事,你不要混淆。”祝英台心泛滥了?”马文才收回手,抽出自己的配剑,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愿意杀人吗?可是,抢军粮就是抢军粮!你站一边去,免得血溅到你。”
“暴民”们见这回是来真的,才慌乱地叩起头来:“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啊!”
梁山伯还未放弃规劝:“文才兄,你真的忍心对他们下手?”
祝英台大喊:“马文才,你就不怕做噩梦,不怕这些冤魂找你报仇吗!”
“本将军从来没怕过什么。”马文才扫视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人,“小爷我叫马文才,都记清楚了。到时候要是想报仇,尽管来,小爷我随时奉陪。”说完提剑就朝桓是知身边那个伤痕累累的小男孩刺过去。
“且慢!”只听一声大喝,桓是知提剑迎上,将马文才的剑打得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