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和银心面露喜色,异口同声:“真的?”
马文才又忍不住泼冷水:“提亲又不代表……”
桓是知立刻瞪他。
他立即改口:“提亲是好事啊。梁山伯不屈不挠,精可嘉啊。我也正在考虑,等朝廷任命下来,向哪家小姐提个亲呢。”
“真的假的?”荀巨伯禁不住好。好歹是同窗,久别重逢,他与马文才的彼此不待见似乎莫名少了些,“马公子也有心上人了?那岂不是双喜临门啊?”
马文才笑着去看桓是知:“能不能双喜,就要问问是知,桓家是不是也有一个‘桓九妹’了。”
除夕夜之后,马文才已经不下一次地提过近期就要去提亲之事,但桓是知一直在犹豫。
如果要成亲,就无法不暴露她的女子身份,原本预计三年的书院生涯,就这样潦草收场,她还真是不甘心。
如今祝英台已经被关在了家中,她可不想也这么早被抓回去。
她皮笑肉不笑地回看他:“桓家没有九妹。我倒是听说,这琅琊王家,有一个娇滴滴的小表妹。”
马文才被反将一军,只得讪讪一笑。
半个月后,书院重新开课,而梁山伯也终于姗姗回到了书院。
又过了半个月,督学陈子俊自建康归来,带回来了两道封官的旨意。
梁山伯被任命为鄮县县令,而马文才则被直接封为了宁远将军。
任命一张榜公布,围观的学子们便低声议论起来。
有人低声私语:“诶,怎么回事儿啊?按品状排名,梁山伯好像还略胜一筹呢。怎么到头来,他就是个七品小官,马文才却直接是个五品啊?”
“不光是七品的问题。”有人接话茬,“问题是,他这个县令,还是鄮县县令。”
“鄮县怎么了?”
“你不知道?那地方本来就穷得鸟不拉屎。连年闹水灾,闹饥荒,都快人吃人了。梁山伯这一去,别说捞油水了,有口粥喝都算不错了。”
“这么惨啊?那当这官,还有个什么劲啊?”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他爹不是太守大人呢?再努力读书,你也比不过杭州马家和琅琊王家的联合势力啊。”
“你们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陈夫子不知何时,竟站到了众学子的身后,“谁教你们在背后,妄议朝廷的旨意,诽谤你们的同学的啊?”
那两个带头议论的学生忙闭了嘴,低头行礼:“夫子,学生不敢。”
陈夫子背着手,一脸严肃:“我知道你们心里不平衡。好好努力,还有两年时间呢。在结业之前,你们都还有很多的机会。”
“夫子,我们没有不平衡。我们只是为梁山伯鸣不平而已。梁山伯的品状排名明明不比马文才差,但这官阶怎么就差这么多呢?”带头私语的那人见梁山伯和荀巨伯走过来,声音又大了一分,“山伯,巨伯,你们说,这是不是不公平?”
梁山伯笑道:“哪儿有什么不公平啊。官位大小有什么要紧,只要能为百姓做一点事,别说是七品县令,就算是县衙里的小小差役,山伯也十分乐意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