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马文才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我还亲手画过娘的画像呢!就在我的房里!她和这个贱女人一点都不像,一点都不像!”
“马文才……”桓是知担心地上前扶住他。
马文才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握住桓是知的手,用哀求一般的语气道:“是知,你见过我娘的画像的,对不对?她们两个人一点都不像,对不对……”
桓是知面露为难:“画像是一点都不像……”
可是,看马太守的态,也确实一点都不像撒谎。
小孩子对故人的记忆是很容易出现偏差的,这与内心有多少爱与怀念无关。
而有的时候,对一个人的思念越深,对她反复回忆的次数越多,在脑海中对她相貌的“雕琢”与“修改”也越多。
就像她,这些年来,虽然对逝去的外婆和父亲的怀念从未减少,可二人的音容笑貌,却也是愈来愈模糊与抽象了。
到最后,孩子记得的,可能仅仅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娘亲了。
“我又何苦骗你?”马太守掐灭了马文才最后一丝希望,“你若是不信,可以拿着你那张画像问问府上见过你娘的老家奴,也可以问问他们,玉儿是不是和你娘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马文才依旧沉浸在略显偏执的自责里:“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忘记我娘的,我不可能忘记的……”
马太守也似乎沉浸在自说自话里,搂着玉无瑕的肩道:“玉儿她就是你娘的转世,是上天可怜我才派到我身边的……”
这做爹的简直魔怔了,现在说这话不是在儿子的伤口上撒盐吗?
况且,马夫人不过才去世八年多,但这玉无瑕最起码得有二十多岁吧。还转世呢,怎么不说马夫人死不瞑目,灵魂附体到少女玉无瑕身上了呢?
马文才难过失控的模样让桓是知心疼。
就算这玉无瑕真的如马太守所言,长得跟马夫人一模一样,可两个人毕竟是不同的人呀。
他对马夫人的愧疚,怎么能通过对另一个人好而得到补偿呢?
桓是知心情复杂地望着马太守。
他脸上呈现的痛苦,确实如他所言,并不比马文才少。
他确实懦弱,也确实够自私。
所谓可恨之人的可怜,大概就是如此吧。
而对于马文才的偏执,桓是知其实也并不能完全理解。
她出生的时候,母亲就难产死了,她对她毫无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