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得并不重,况且又隔着衣衫,她并不觉得痛。可这一略显粗野的举动着实惊着了她,她不由自主地低呼了一声。
语声绵软。
实在不像是呼喊,倒像是一声娇滴滴的回应。
她急忙收声。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他却在此时满意地长出一口气,上身撑起,微微一僵,接着便又重重地倒在了她身上,抵着她的肩窝,粗声喘气。
结束……了吗?桓是知的脑子发懵。
她其实很不想承认适才他对她,有什么“开始”和“经过”,可是他的疲惫和放松,让她瞬间想到了“结束”这两个字。
她仍是不敢动,只是定定地睁着眼睛,等着他作出反应。
他却迟迟不作反应,反而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睛,呼吸声也渐渐地平顺起来。
他在偷笑。
她瞧不见他的脸,可她就是知道,他在偷笑。
这笑容里,夹带着一丝满足,一丝羞涩,一丝促狭;剩下的,全是满满的幸福和疼惜。
“是不是吓坏了。”他声音温柔,终于有了几分姗姗来迟的歉意,“抱歉,我刚才,情不自禁了……而且,开弓难回头,我想停,也停不下来了……”
自以为“隐晦”的解释更引人遐想。
桓是知努力压下自己有些过分频繁的羞怯,尽量地用最正常的语调道:“你先起开。”
马文才撑起身子,有些怯怯地看着她:“你生气了吗?”
她没有在生他的气。
她只是觉得有些尴尬,也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自责。
对于他适才的亲近与冒犯,她并不排斥。
她甚至要费一些,才能控制自己不产生一些“怪”的反应……
真是,太丢脸了。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似要掩饰心中的难堪:“我是生自己的气啦……哎呀,丢死人了。”
马文才先是一愣,但见她语带撒娇,并没有恼怒,终于松快地笑了起来。
“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在她的面前,他的脸皮一直极厚,“夫人,就当是提早练习了。”
“臭不要脸。”她骂,“你还不起开?”
他有些恋恋不舍,但再“无耻”下去,她真要恼羞成怒翻了脸可不好玩,便翻了个身,侧身躺着,静静地望着她。
桓是知立刻弹起来,站得离床远远的,指着门下逐客令:“你可以去睡觉了。”
马文才不动,耍赖道:“好累哦,我今天就睡在这里好不好。”
“不好。”桓是知冷下脸来,“男女授受不亲,回你房去。”
“男女授受不亲?”马文才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夫人,我们都已经同床共枕这么久了,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见外了?”
“别叫我‘夫人’。”桓是知瞪他,“马文才,我警告你,等回到书院,床一人一半。你要是敢越界,或者乱来,我真的会杀了你,明白吗?”
马文才立刻翻身滚到床的一边,乖巧地拍了拍被褥:“现在就可以一人一半。来吧,‘是知兄’,我们一起睡觉吧。”
桓是知咬牙切齿:“你是不是现在就想死?”
马文才一脸纯良:“我是正人君子,我发誓不会碰你的。”
她被他的睁眼说瞎话气得无语:“你刚才就碰了我!”
他坐起身,坏笑道:“那你不也没舍得杀我吗?”
“你……”桓是知恨不得抄起手边的凳子砸过去,嗫嚅道,“刚才……刚才你悬崖勒马,虽然有所冒犯,但好在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