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是知收起笑容:“愿闻其详。”
王亦如却没有直接解释,而是问她:“桓小姐,你有没有打小,就非常想做的事情?”
想做的事情多了去了。桓是知的“志向”和“心愿”一直在变。
“像男子一般进”这一追求如今已经得偿所愿;其他的,如行遍大江南北看遍大好河山,或者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女侠这样异想天开的念头,也一直潜伏在她不甘寂寞的心里。
桓是知微微蹙眉:“你的意思不会是,你打小,就非常非常想嫁给马文才吧……”
“是的。”王亦如没有羞赧,大大方方承认道,“做马夫人是我这么多年的心愿,而且是唯一的心愿。”
桓是知一时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马文才小时候是有三头六臂吗?还是可以上天入地?这么一个年纪轻轻貌美如花的小姑娘,怎么就中了邪似的,非要死乞白赖地嫁给他呢?
“桓小姐,像我们这样的大家族,你也知道,婚姻大事向来不由我们做主的。”王亦如竟带着几分真诚的,同病相怜的无可奈何,“都是哪儿有利益的缺口,就把女儿往哪里送。所以,与其等到年纪大了,被盖上红盖头,扶上花轿,送到一个自己素未谋面的男人面前,倒不如早做打算,为自己物色一个最合适的夫婿。”
“所以,马文才就是你物色好,打算好的人选?”
“不错。”
桓是知忽然问:“你爱他吗?”
王亦如略略一愣,道:“就算抛开家世不说,论文治武功,相貌风度,表哥也都是一等一的人物……”
“所以你爱他吗?”
“他是一个非常值得爱的男子。有男子气概,不像一些贵公子一样沉迷歌舞女色,也不碰寒食散……”
“我没有问你他值不值得爱。”桓是知盯着她,“我就问你,你爱他吗?”
“你何苦一定要问这个呢?”王亦如迎上桓是知的目光,“爱或者不爱,有那么要紧吗?你这么想问,好,那我就告诉你,爱。如何,桓小姐可满意了?”
桓是知笑。
她当然不信。
王亦如也微微一笑:“所以我才说,你和我是不一样的女子。”
“是不一样。”桓是知承认,“你比我聪明谨慎,比我有头脑,目光也长远。”
王亦如的声音已不似初时那般温柔:“桓小姐何必如此嘲讽我。你有胆能去尼山,也招表哥喜欢,小女子自愧不如。”
“不敢嘲讽。我也是最近才意识到,自己的浅薄无知的。”桓是知讲的是真心话,“只是或许有时候,在爱情面前,聪明和谨慎并没有用武之地,反而还可能成为一种障碍。”
“多谢桓小姐的建议。”王亦如又端起了她大家闺秀的派头,“但是,桓小姐,我不会输的。因为你想要的,太多了。你想要想要去实践自己的‘志向’和‘追求’;却又想要爱情,想要忠诚。而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做我表哥的妻子。”
“可是爱情就是贪心的。如果什么都不要求,那‘妻子’这样的空头衔,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在看不起我。”王亦如语气中没有疑问,“你觉得我这样只想做个贤妻良母的女子,很窝囊、很丢脸,对吗。”
桓是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