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马文才那受伤的眼一直萦绕在她脑海里。
他跑哪儿去了呢?马统会照顾好他的吧?
在同窗面前被扇耳光,他那样的骄傲的人,得有多难受啊?
她刚才没有帮他说话,他心里一定恨死她了吧?
是的,他一定在恨她……刚才他最后跑掉的时候,瞪了她一眼……
桓是知很想让自己从这种无谓的担心的里抽身出来,劝慰自己马文才都那么大人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可那些念头就是挥之不去。
“有在听?”桓玄轻笑一声,“那我刚才提到的你和萧家公子的婚事,你是同意了?”
“婚事?什么婚事?”桓是知大惊,“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桓玄悠闲地呷了一口茶,微笑不语。
桓是知知道自己被哥哥诓了,没好气道:“哥!你怎么能拿这种事跟我开玩笑啊!吓死我了……”
桓玄道:“还敢说你在听我说话。你老实讲,你是不是在担心跟你同屋的这小子?”
“我没有……”桓是知下意识地否认,可还是忍不住追问,“哥哥,你今天干嘛跟马文才这么较真啊。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学子,你可是堂堂的大将军,多不符合你的身份啊。”
桓玄哼了一声:“怎么,生你哥哥的气,觉得你哥小肚鸡肠?真是女大不中留,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桓是知叫起来:“我哪有!”
“有没有啊,你哥这双眼睛看得可清楚呢。”桓玄的语气一半调侃,一半认真,“这马家要想和我们攀亲,这门第勉强合格吧。至于人嘛,我不亲自试一试身手,我怎么放心把我最宝贝的妹妹嫁过去啊?”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桓是知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平蓝,是不是你在公子面前胡说八道了什么?我跟马文才就是室友而已,清清白白的,可什么都没有啊!”
平蓝吓得连连摆手:“没有啊。平蓝怎么敢胡乱搬弄是非呢。”
桓玄道:“平蓝什么也没说,是你哥的眼睛雪亮。我一看那小子看你的时候,那……不可描述的样子就来气。”
“不可描述?”桓是知蹙着眉去看平蓝,“什么不可描述?”
平蓝将手括到嘴边,低声道:“公子刚才说,马公子……色胆包天……”
桓是知差点被气笑:“哥你说什么啊?他、他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看他,也不像有断袖之癖啊……”
“你个小丫头自以为是。我是男人,我比你知道男人在想什么。”桓玄摇了摇头,“况且,不管他知不知道,这小子性子这么傲,我都得让他记住,你桓是知有一个哥哥叫桓玄。日后,他就算有心欺负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担后果。”
桓是知无语,无奈地移开了目光。
这一垂眼,她便注意到桓玄一直随身佩在腰间的那把翡翠匕首不见了。
桓是知心中一凛,蓦然理解了桓玄适才对战马文才时的“有失身份”。
桓玄自小就不算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报复心也甚重。他十几岁的时候,确实是很爱挑衅自己的那群哥哥。桓是知是亲眼看着,他是如何用各种明招或者损招,将家中的哥哥们治得服服帖帖的。
但桓玄对自己的这个妹妹,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可方才马文才已落了下风,桓是知又央求他收手,他却仍因少年的一句“不服”而起了片刻的杀心,很大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