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正欲回答,却感觉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转头,只见桓是知皱着眉低声道:“你疯了?怎么敢挑战我哥哥?”
马文才也低声:“怎么,难道过去挑战桓将军的人都是疯子?”
“你……我告诉你,每一个挑战我哥哥的人,都是被抬着下场的!”桓是知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比武的时候,可从来顾不上什么点到为止!”
“那正好。”马文才道,“我正期望和他的真功夫较量较量呢。”
“你……”
桓是知本是好意劝说,怕马文才被桓玄伤到。不料情急之下没注意语气,反倒啊。”
桓玄剑眉一挑:“你对这小子……”
桓是知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没有。只是毕竟是同窗嘛,你就点到为止行吗?”
桓玄看了一眼马文才,笑道:“你也知道,你哥比武向来只有一个规矩。这家伙气焰太盛,年纪轻轻的,灭一灭是好事。”
“哥……”
“放心吧。”桓玄示意桓是知靠边站,“为了你,我不会让他像别人那样缺胳膊少腿的。”
桓是知忧心忡忡地站到一边。一转头,旁边站了个同样忧心忡忡的马太守。
桓是知出言安慰:“太守大人也不必太担心了。我哥哥他,应该还是有分寸的。”
马太守脸上又熟练地挤出了笑容:“多谢桓公子。犬子本来就该教训,他挨几下一点都不打紧。我只是在担心桓玄将军——当然不是担心将军会输——我只是担心,教训此等无知竖子,会脏了桓将军的手脚。”
桓是知皱眉。这当父亲的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让人听了真不舒服。
祝英台等人不知何时凑过来:“是知,你应该很为难吧?希望谁赢啊?”
“我为难什么?”桓是知有些心虚,“我当然是,希望我哥哥赢啊。”
“是吗?”祝英台笑着点点头,“也对,这关系再好也亲不过哥哥嘛。”
荀巨伯一把搂住桓是知的肩膀:“正好,我看这马文才的气焰啊,太嚣张了,在书院里就差横着走了。平日里也没少为难你吧?刚好让桓将军给他点颜色看看。”
荀巨伯的幸灾乐祸让桓是知有些不开心。她不动声色地推开荀巨伯的手,嘟囔道:“就是样子傲了点,其实也没做什么坏事,说不上横着走吧……”
“你咕哝什么呢?”荀巨伯没听清。
“啊,我是说……”桓是知勉强挤出假笑,“你说得特别对!我看这马文才也不顺眼,不顺眼。”
几人正在言语,那演武场中央比赛却已经拉开了帷幕。
双方都没有用兵器,但二人骨骼相击的声音和呼呼作响的拳风还是听得桓是知心惊胆战。
桓玄的招式极为刚硬。许是战场杀伐惯了,哪怕是与人切磋他也决不留半分余地。碍着桓是知的面子,他注意避开了马文才的要害位置,但只要击中,皆用了全力。
比起同龄人,马文才的出招已可以算相当狠决。可在经历过铁血沙场的桓玄面前,他的气势就相对弱了,下手也极为收敛。不过他胜在灵活,出招速度极快,以此牵制,桓玄的杀势竟被生生地遏住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