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居然已经侧身倒在了床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一本书。
装。模。作。样。
桓是知心中暗诽,人却像一根木头一样立在那儿不动。她还是没能彪悍到和一个大男人同床共枕。
马文才见她一动不动,便放下书喊了她一声:“喂。”
桓是知没好气:“干嘛。”
马文才看着床另一边的一床被子,冲她努了努嘴。
桓是知没明白。
马文才起身,抱起那床被子丢在地上:“你不是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吗?”
桓是知内心居然有一点莫名的动容。看来这个马文才,也不是完全不能说话的人。
但马文才的下一句话就又立刻打破了她那片刻的“幻想”:“本公子也不喜欢跟人挤这么小的床。正好,这三年你就都打地铺吧。”
“三年?”桓是知叫起来,“凭什么都是我睡地上?”
马文才一脸无辜:“因为我不乐意睡地上啊。你要是不想,求求本公子,看在同窗之谊上,我可以分三分之一的床给你睡。”
睡你个大头鬼!
桓是知哼了一声,认命地走过去铺好床铺,气鼓鼓地和衣就睡。
马文才一边慢条斯理地把外衣脱去,一边打量着桓是知:“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啊?”
“你才有隐疾呢!”
“那为何不脱衣服就睡?”
“我体质虚,睡地上怕着凉,不行吗!”
“行啊。”马文才仿佛是被桓是知赌气般的语气的都笑了,“只是,都说桓家几代将门,子弟个个武艺过人,没想到你的身子骨这么弱。传言果然不可信。桓家原来只是浪得虚名。”
什么狗屁逻辑!
虽然明知道是激将,桓是知还是气得坐起身,干净利落地把外衣脱了,又恶狠狠地瞪了马文才一眼:“这下你满意了?”
马文才笑:“看一个大男人脱衣服,我满意什么。”
“你!”桓是知感觉自己迟早被这家伙噎死。
“你这么容易被刺激到,要是上场打仗,敌军略施小计就能让你丧失理智。”马文才得寸进尺,“难道桓家子弟只是有勇无谋的莽夫吗?”
桓是知裹紧被子,背对着马文才冷笑了一声:“哼,莽夫好歹还有勇气上阵杀敌。不像有些纨绔子弟……我问你,你到底把巧儿怎么样了?”
马文才不知是真糊涂还是装失忆:“哪个巧儿?”
“哪个?马公子你有过几个巧儿?”桓是知说,“就是那天在枕霞楼那个……”
听到“枕霞楼”,马文才方才因逗弄桓是知而带着笑的脸突然阴沉下来。他没有答话。
桓是知沉不住气,又坐了起来:“喂,你到底把巧儿怎么了?”
“我花钱买了一个青楼女子。你说我能把她怎么了?”马文才也没好气。
“你……”桓是知心头一紧,脱口而出,“禽兽。”
“彼此彼此吧。”马文才毫不示弱,“桓兄那日不也在场竞价?说起来我还比你强点,你居然可惜那几百两银子,最终把心上人拱手让给我。仁兄怕是禽兽不如。”
桓是知有苦难言。
她本身就已挺后悔当初因为顾虑太多而没能救下巧儿,如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