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喜讯,桓是知立即来了精,乖乖吃药,认真吃饭,不出半月,便又成了那个活蹦乱跳的“桓公子”,甚至还比之前胖了一点。
彼时正值盛夏,大多书院尚未开学。那冒牌的“桓亦如”果然没有入皇帝的眼,选妃之事就此翻篇。桓玄命人送来建康城外各大名书院的资料,桓是知认真地翻了好几遍,最终选定了学名鼎盛,离建康又不算太远的杭州尼山书院。
八月暑退,书院方才开学。桓是知日盼夜盼,终于等到院中蝉声渐低,老树深沉的墨绿渐褪。她兴冲冲地跑去找桓冲:“爹爹爹爹,暑气将退,该出发去书院了!”
桓冲无奈地点头,桓是知便一溜烟儿地跑回房间,叫平蓝开始收行李。
平蓝早就叫人定制了几身上好的男装,又习惯性地要将桓是知的珠宝首饰胭脂水粉也一并带去。桓是知故意粗着嗓子道:“本公子是去读书的,带那些女人的玩意儿做什么。”
平蓝只得恋恋不舍地把那女儿家的“百宝箱”放回原处:“有备无患嘛。万一小姐哪天需要,你又只爱用这听雨轩的胭脂水粉……”
桓是知正在把玩桓玄送给她的一把有王羲之题字的折扇,听平蓝还叫她小姐,便用折扇轻敲她的脑袋:“你叫我什么?”
平蓝揉着头:“是是是,奴婢该死,公子……”
桓是知又敲她的头:“什么奴婢。从现在开始,你也要变成一个男人,知道吗?”
行李并不太多,很快就收拾妥当了。反正只要带够钱,缺什么到杭州都能买。
桓是知看了一眼包袱,又突然想起什么,爬到床上,从枕头边拿起一个比手掌稍大的布娃娃。
那布娃娃决不算好看,年岁太久,已磨损得有些发黄。桓是知拿一块上好的丝质手帕包好,又小心地放进了一个做工考究的木匣子中,还在木匣子外边又套上了一只布袋。一番折腾,才将那娃娃小心地放进了自己贴身的包裹里。
平蓝不是第一次看见桓是知这么“伺候”那个其貌不扬的旧娃娃了。那布娃娃平日就放在她的床头。桓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唯一一次亲手洗东西便是洗那布娃娃。桓冲被调去杭州的时候,桓是知什么都没带,只亲自抱了那个布娃娃去。
平蓝忍不住小小地揶揄自家主子:“小……公子啊,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匣子里,装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呢。”
“这就是了不得的宝贝啊。”桓是知语气认真,“天上地下,只此一个,可比那些金银珠宝稀罕多了。”
平蓝放下手中的包裹,凑到桓是知身边,脸上带着疑惑又古怪的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