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恃无恐的模样镇住了老板娘,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这个小公子是她惹不起的主儿。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年,眼珠一转,立时堆上了微笑道:“原来是马太守的朋友啊,那就是我们枕霞楼的贵客啊。公子你先坐。来人啊,还不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我收了!”
少年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重复了一遍:“我叫你带我去见他。”
“这……”老板娘面露难色。
“怎么,你不带?”
“不不不,当然带当然带。”老板娘忙摆手道,“只是您看,我们这儿新来了一个姑娘,这正预备着梳栊呢,大伙儿都等着呢……”
“梳栊?”少年蹙眉,显然是不明白。
“哎呀,就是开|苞。”旁边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酒至半酣,粗俗地喊道,“谁要是出的钱多,谁今晚就能和台上那小丫头睡觉!你这都不明白,来逛什么窑子啊!”
“哈哈哈哈哈……”被这个胆大的醉鬼这么一喊,刚刚被那阵打斗吓到的人们都放松了不少,哄堂大笑。
少年满脸绯红,一时气结,却终究不想与这样粗鄙之人多言,只是忿忿地捏紧了拳头。
老板娘见少年脸色不对,生怕他发作起来又砸东西,忙上前稳住他:“公子莫急,莫急。这马太守等会儿也要参与这梳栊的竞争呢,不会走。等这儿结束了,再找他不迟啊……”
“什么,你说他也要……”少年的脸色又黑下来,他看了看台上那个比他还小几岁的小姑娘,一掌拍在重新归置好的桌子上,“好,我就等这儿结束。我倒要看看,尊贵的马太守,到底愿意为这个小女孩出多高的价!”
众人终于重新入座。桓是知不愿认怂跑去其他位置,便故作镇定地与那少年坐了同桌。
梳栊竞标开始。巧儿坐在台上,像一个失去生气的美丽玩偶,脸上还带着浅浅的泪痕,看得桓是知很是揪心。
竞价之声此起彼伏。有些男人的油腻嘴脸看得桓是知直犯恶心,光是想想和这样的男人共处一室就让人头皮发麻。桓是知一手按着腰间的钱袋,一手积极示意竞价,心中却煞为忐忑。
她不知道在这样的污糟之地,一个女孩子的清白之身能被赤|裸|裸地标上了多高的价格。
好在从实际来看,桓是知带来的金银足以碾压绝大多数来寻欢的恩客。几轮叫价下来,对着巧儿垂涎的男人不得不偃旗息鼓,桓是知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就在她预备松一口气,庆幸自己总算没有辜负台上那可怜的女孩子的期待时,负责唱价的小厮却又突然报出了一个比桓是知高的价格:“玉无瑕姑娘,出价二百两!”
“玉无瑕?”人们议论起来,“这枕霞楼的头牌怎么来跟我们抢小丫头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好事的立即说开了,“如今这玉无瑕,早就是专属于马太守的人了。你说这玉姑娘参与竞价,能是为了谁?”
“我看未必。这玉无瑕,怕是枕霞楼故意设来抬价的!”
此时,在二楼的一间上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