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薛清宁也只好斟酌着措辞,努力的给这位已经弱冠的世子爷普及这男女之间最基本的常识。
”三哥,男女七岁不同席这句话你应该知道的吧?你是我的兄长,我小的时候你牵我的手,抱我,捏我的脸颊,这都没什么,我也知道你是喜欢我这个妹妹才会那样的跟我亲近。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年后我就满十四岁了,虚岁就是十五了,”
纤细白嫩的手指在孟锐面前比划了一下数字,然后又继续一脸正色的说了下去,”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要避嫌。避嫌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按我娘的说法,我现在其实都可以嫁人了。那些事呢,就只能是我丈夫对我……”
右肩忽然一痛,是孟锐搭在她肩上的手猛的收紧的缘故。
孟锐的一双手是足可以拉开两百斤的重弓的,手上的力道可想而知有多大。纵然现在是冬日,薛清宁面上穿着的胡服里面还穿了件厚实的夹袄,但是被孟锐忽然这样用力的一捏,薛清宁还是忍不住的叫起痛来。
”三哥,你在做什么?快松手。你弄痛我了。”
但是孟锐恍若未闻一般,望着她的一双眸子黑沉如深渊,竟是叫薛清宁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你,刚刚在说什么?”
孟锐是知道女子长大了都会嫁人的。像他从小就见过的几位世家的妹妹,这一次他回京就听说她们都已经嫁人了,有的甚至都已经生了孩子。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薛清宁会嫁人的事。
就总觉得她永远都会是那个双颊有婴儿肥,生气的时候会瞪他,会踩她脚,高兴的时候会笑的眉眼弯弯,软着声音叫他三哥的小姑娘。
怎么,原来她也会嫁人的么?
现在薛清宁甚至还告诉他,咬她的耳垂是不对的。甚至往后也不能抱她,不能捏她的脸颊,这些都只能是她丈夫对她做的事……
不晓得为什么,想到有另外一个男人会对薛清宁做这些事,孟锐只觉得心中都是滔天的怒意。
薛清宁虽然不知道此刻他心中所想,但看他现在的这个样子也知道他是不高兴的。
却以为孟锐会错意了,心里将他跟薛元韶和薛元青区别对待。
忙解释着:”三哥,我刚刚说过,你永远都是我三哥。在我心里,你跟我大哥二哥都是一样的。不单单是你,就是我大哥二哥现在咬我的耳垂,抱我,捏我的脸颊,我也会跟刚刚说你那样说他们的。”
若孟锐仅仅只是抱她一抱,或是捏捏她的脸颊,薛清宁或许还不会说什么,但像刚刚那样咬她的耳垂,这个,哪怕就是亲兄妹,薛清宁都是接受不了的。
”一样的么?”
孟锐无意识的喃喃自语,也说不分明自己心中此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