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主要讲究度,看得太快,有点糙。今日稍加细读之后,微凉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两人搭档盗墓那些年的自由和恣意。
至少北月玉萍的父亲是乐此不疲的,从“孟义兄”,到“孟义”的称呼变化,也体现了两人在此过程中日渐深厚的友谊。
当然,这本日记本毕竟不是一本游记或者抒情散文集,类似提及二人具体相处细节的内容仅偶尔穿插其间。绝大多数内容还是在记录他们每次盗的是什么墓,遇到过哪些困难,最后从墓里盗出了些哪些物品。
却是暂且没有再现其他提及过除了博物馆之外的藏匿违法文物的场所。无意间一抬眸,瞧见时间差不多,微凉拨了方海乔留给她的一串号码,在洛城个人公寓的座机。
那头接起后,传出北月玉萍的声音:“喂,你好。”
她松一口气:“怎样?安顿好了?”
“刚哄毛豆睡下了,”她有点忧心,“之前去接毛豆时,在家里碰到北月孟义。当着他的面,我没办法收拾毛豆的必需用品,想去买,但……”
“你别出门,”微凉马上接口。“有任何需要尽管和我说,我转给方海乔。让她下班回家的时候帮你带回去,现在你只能暂时忍一忍。”
“嗯,”北月玉萍应着,庆幸道:“我奶水足,够毛豆喝,已经省去最大的麻烦了。”她头一回如此心平静气地和她交流,她恍觉,不禁莞尔。
当然,最让微凉高兴的是,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选择,全都源自于对陈磊的爱。同时,也有些叹息,为什么人往往要在失去之后,才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珍惜。
收住飘忽的思绪,她转回她这通电话的另外一个目的,询道:“你对你父亲日记本里的内容滚瓜烂熟吧?”
“嗯,”北月玉萍应得略微嘲弄,也不知在嘲弄什么。
“那你是否记得里面有一处内容,写到过他们早年将盗来的还没来得及脱手的文物,藏在北月家的博物馆里?”
“记得,但……”她的话锋马上有个转折。“季小姐,我大概知道你要问什么了,不过非常遗憾,我回答不了。”
“我父亲的日记本在我手中二十多年,我对里面的内容确实烂熟于心。可也仅此而已,从来没有根据里面的内容去求证过什么,因为也没必要去求证。”
没必要求证的缘故在于,日记本的主人是她的父亲。日记本里的内容之于她而言必然真实无假,北月孟义在她面前也不否认所作所为?
微凉淡淡一抿唇,也确实,只有警方才因为需要犯罪证据所以得去求证。剩下的文物藏在哪儿,和他们家没有任何关系,反正只要利用北月孟义非法盗墓这一件事去威胁他足矣。
如果是这样,也就是说,她此前的猜测是错误的?北月玉萍手中所握的犯罪证据并不是赃物的藏匿?
“那你曾说过的,你有证据指控他的罪行,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