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注意到他不悦的目光,她立马改口:“你不用去上班吗?”
“今天在家里办公,”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他关上门去客厅接。
季微凉勉强爬了起来,浑身骨头疼。头昏沉沉的,依稀记得昨天后脑被人打了,是后遗症吗?
傅侑林进来扶她一把,眉宇间的雾霾尚未完全化开,“柜子里替换的衣物都有,洗手间里洗漱用品也有,你身上的伤最好别碰水。”
“傅先生随时都准备好女人的衣物吗?”她笑道。
“只有你一个。”他拧眉,“你一个人可以吗?”
“没事,我不行的话会喊你,”她进去后锁门,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了一遍。有一些擦伤和淤青,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死里逃生,想起来都后怕。
虽说死不足惜,可这样死了太憋屈了。傅西洲,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杀人不眨眼,看她在雨里被人追杀很过瘾吧。她现在就是他们之间的博弈,踩着生死线过日子。
季微凉忍不住在心里咒骂,可怜的曲南风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怪不得身上总有淤痕呢。
傅侑林正想继续办公,门铃一响,祁泽拎着个大笼子假装若无其事站在那。
额头上全是汗,也不知是跑的还是吓的。
“傅先生,二小姐的车已经找人检查过了,刹车被人动了手脚。那段路的监控,线事先被人毁了,报警也查不到什么。”
顿了顿,他低下头,“负责在大楼蹲点的兄弟们,对方这么长时间没动作,他们掉以轻心了。是我的错,没有及时督促他们,差点害了二小姐。”
“按规矩办吧,”他唇线抿直,眸色沉郁。
等季微凉洗完从浴室出来,有个女子敲门进来,是傅侑林给她找的护工。时间抓的非常好,就像一直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随时给她服务。
擦完药她懒散的还是不想动,感觉脑袋依旧有点昏沉,力气也没怎么恢复。她想稍微眯会就起来,谁知道又睡过去了。
傅侑林进来时,房间里安静的仿佛没人在,外面雨还在下,窗帘没有拉上。隔着玻璃,依稀看见外面的雨雾。
他走过去,床上的女人缩成一团,只睡了边上很小的一部分。整个人蜷缩起来,盖着薄被,缩的像只刺猬。
她闭着眼睛睡的很沉,不过眉头紧锁,与上次马场回来时放松的睡颜判若两人。白皙无暇的肌肤多了红肿,格外明显,楚楚可怜。只是,脸颊上氤氲两抹淡淡的红晕,看着不太正常。
季微凉做了好长的一个梦,一会前世一会今生的,梦中都能感觉嗓子眼有点干痛,头有点疼,身上也热热的。
好像有人给她多盖了一条杯子,热得一直出汗,等她醒来又黏又热,迷迷糊糊地就想去洗澡。
“砰!”
傅侑林在客厅听见浴室里的动静赶紧过去看,季微凉倒在地上,莲蓬头还开着。她好像没意识到自己摔了,整个人像在游,乌黑的头被打湿了,线条漂亮细致,女人味十足。
他眸色一深,动了动喉结,关了水拿起大毛巾给她裹好放回床上。一摸额头滚烫吓人,皮肤微微泛红。
护工在厨房煲汤,他过去让她去拿药,一张口,磁厚的嗓音携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暗哑。
季微凉再度醒来是觉自己被人强行拉了起来,幽幽地撑开眼皮,有灯光刺进来,使得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感觉有人抱住了她,偎依在一个宽厚的怀里,充溢着熟悉的淡淡的薄荷烟草气味。
“四叔?”眼皮疼,睁都睁不开。
傅侑林拿着酒精在她手心、后背和额头擦拭,冰冰凉凉的,去了不少火气。
“我是不是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