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清闻言,抬眸:”是。”
宁承珣似乎没料到她回答地这样干脆,顿了顿,才皱着眉头,颇为严肃地说道:”咱们城里又不是没有人了,这样的小事还要让少主亲自去闻花城找那商贾合作,说出去让人怎么想?”
宁婉清眉间微露讶色:”原来这是件小事么?我看二叔迟迟没有动作,还以为这件事很麻烦,刚好那日去闻花城时碰见了崔公子,想起崔家于园林屋舍建造上颇有经验和实力,便顺道提了提,恰好崔公子又乐于助人,很给我栖霞城面子,这才把事情给定了。”
宁承珣脸色微滞,顿了须臾,才道:”但你把人当君子,却不知那商人就是唯利是图的,闻花城的人我们又不便出面管,我看还是终止合作的好。”
”这不大好吧?”宁婉清为难道,”怎么说我也是一城少主,岂有出尔反尔之理?若说与我面谈的只是崔家一名掌柜也就罢了,但对方可是崔振丰,这事关两家颜面,知道的明白我是为了宁家,那不知道的……”她说到这儿,目光朝对方轻轻一瞥,”怕不是以为我心疼银两,又斤斤计较,舍不得为栖霞城出力呢?”
宁承珣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凉声一笑,语气也变得生硬了几分:”既然你不方便出面,那就由我去说,我就不信,栖霞城有能力自己做的事,不想交给别人代劳竟还成了错处!”
宁婉清不急不缓地随手把茶盏放在了旁边,说道:”倒的确不是什么错处,只是侄女担心二叔会因此受人非议罢了。”
宁承珣一顿,蹙眉道:”什么意思?”
”落霞湖畔的建筑破损失修已不是一两日之事,”宁婉清平静地看着他,说道,”今年花朝节还不巧碰上了多雨的天气,大概二叔忙着查账所以未曾注意到,同样是过节,闻花城那边可是比我们热闹太多,往年就算遇上下雨天也从未曾有过这样的差距。二叔现在去找崔振丰,就算说再多的豪言壮语,于外人看来也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说不定还会引起他人不好的猜测。”
宁承珣一时语塞。
宁承瑛见状,便呵呵笑着打起了圆场:”其实你们两个只是思虑不同,二哥说得有道理,婉清说得也有道理。我看,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宁婉清笑了一笑,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其实二叔的担心我也能理解,这样吧,既然此事因我而起,那就由我来监督收尾,这笔账目我会亲自和崔振丰算,待会我就让纯光跟您过去拿公库的账本,两位叔父放心,婉清一定不让崔家多沾油水。”
宁承珣和宁承瑛对视了一眼,后者随即默默转开视线低头喝了口茶,宁承珣皱了皱眉,又旋即舒展,然后转头重又看向了宁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