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振丰也后知后觉地明白这不大妥当,他们几个不介意和身为庶子的花令秋来往,一是觉得性情相投;二么,或多或少也有对方是花家人的缘故。
但宁婉清却不同,她和花令秋私下来往不仅没有必要,更完全属于自找麻烦。她在花家应该往来的对象,除了花城主本人,就是花令秋的兄长——同样身为少城主的花宜春。
尚祺打起了圆场:”宁少主与你毕竟也算是少年玩伴……”
”打住。”花令秋抬手示意他赶紧闭嘴,”我跟她拢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她和我大哥还有小妹比较熟。”
”那你说,她会不会是特意去你家和花少主议亲的?”关景荣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其他人默然,静静看着他。
”我说真的,”关景荣道,”今天可是花朝节啊!”
若是平日里当事人这样亲自上场自然是于礼不合,但今天是花朝节,但凡是有心寻觅良缘的,无论男女,都可以主动迈出一步,有些人甚至在花朝节上看对了眼,隔日就托了人去女家提亲的。
花令秋同情地看着他们,提醒道:”今天过节,我大哥要去巡城。”
关景荣恍然,讪讪地自罚了一杯。
崔振丰笑着陪喝了一口酒,又闲聊道:”宁少主身为女子,确实是太过与众不同了些,也不知要怎样的男子才能做得了她的夫婿。”
花令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操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心做什么,反正不会是你我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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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是花二公子,花令秋。”
宁承琎乐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颇有些感叹地说道:”我记得这孩子的相貌倒是非常出众,虽是妾室所出……不过咱们家是招婿,以他花家二少的身份,也算得上是相配了。”
在他的心里,和花家结亲自然是好过和别人,但奈何女儿不愿外嫁,加上花宜春的身子骨到底是弱了些,所以早先原本双方家长都有些意思的那点小九九就被搁置了下来。
但招赘这回事一旦真的开始张罗,宁承琎才发现比寻常的谈婚论嫁麻烦许多。首先,他们要找的是能够帮着宁婉清支应门庭的,不说有多大本事,但绝不能是个不省心甚至是拖后腿的,否则媳妇儿在前面应付外人已是焦头烂额,他还要在背后挖坑,岂不是得不偿失?
其次,虽说是招婿,按照宁婉清自己的说法她本人只看重品性,但宁承琎却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的掌上明珠才貌出众,又是堂堂一城少主,身边的男人带出去自然不能太失礼,所以无论是相貌还是出身,他心里对未来女婿都一直暗暗地有那么点儿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