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小姑娘眼梢一弯,好似有碎金星光在她黑瞳之中褶褶生辉,她嘴角扬得很高,粉唇明亮而温暖。
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低声说:“大黎黎,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童言无忌都是儿戏的,你和我又没有任何关系。”
不等青年回答,她一连抢白将他可能有的借口全给堵死了。
琥珀瞳色,在这话之后流蹿过幽幽点光,犹如星空下萤火虫飞过的轨迹,缤纷扬扬,飞向遥不可及的夜空尽头。
他轻笑了声,大力揉了把小姑娘的发髻:“就指望你日后给我养老来着。”
姜酥酥看他一眼,晓得他是在敷衍,可又找不到原因,她只得按捺下心头的不满作罢。
两个时辰后,姜家在望。
不等马车停稳,姜酥酥提起裙摆蹬蹬跳下来就往里跑,她嘴里还喊着:“姜爹爹,姜爹爹……”
息扶黎眉心一拢,想要提醒小姑娘慢些,可人已经跑得不见了,他大步下来,撩袍随后进了姜家府门。
彼时,姜家正厅博雅堂,三个房的人难得齐聚一堂,姜程远背负双手,背脊挺的笔直,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堂上悬挂的“君子如兰”匾额。
站他下手位置,是身姿俊逸如松柏的姜玉珏,他身边还站着个一身书卷气的大家闺秀。
他对面,则是一身玄色斜襟束腰窄袖长衫的高大青年,那青年眉目同姜玉珏有三分的相似,不过他身上多刚硬的杀伐之气。
至于二房和三房的人则站在最后,姜三爷面有忧色,时不时看姜程远一眼。
姜二爷和自家夫人对视一眼,姜二夫人又轻轻扯了扯匆匆赶回家的姜窈窕袖子。
姜窈窕手边牵着个只有两三岁的小娃娃,她犹豫了下,还是凑到斯文儒雅的夫君耳边,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姜窈窕的夫君姓秦,单字勤,从前在国子监做监生之时,有幸得过姜程远的指点,也算有一番师生情谊在里头。
只见秦勤脸色一变,很是凌厉地瞪了姜窈窕一眼,随后还冷哼了声。
姜窈窕有点急,她咬了咬唇,呐呐闭嘴再不吭声。
除此之外,正厅中央还站着个身形削瘦,面容微白,年约二十二三的男子,只见他低着眼睑,双手自然下垂穿,身上穿着着洗的泛白的粗布长衫,有些穷酸。
“姜爹爹!”姜酥酥一路小跑着进来,跑的太急,跨进门槛之时,人还在喘气,鼻尖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
她的出现像是冰坨子砸进了沸水里,嗤啦一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姜程远亦是猛然转身。
“姜爹爹,没事的,没事的。”她说着,拿帕子擦了一把汗。
姜程远皱起眉头,他看了那穿粗布长衫的男子一眼,声色厉下的对小姑娘喝道:“谁叫你回来的?玩你的去!”
姜酥酥视线从厅里众人身上划过,她笑眯眯地道:“我挂念姜爹爹了嘛。”
她说着走过来,一把就抱住了姜程远臂膀。
一边的姜玉珏也是不赞同的道:“酥酥,回家去。”
姜酥酥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