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众人的茶盏中,清冽的茶水还是满的。
端王爷居然没法反驳,他给了长子息越尧一个眼。
息越尧轻咳一声道:“瑾瑜,你在沙场多年,暗伤无数,岳翁妙手回春,让他给你瞧瞧,若是有不爽利的,也好一并治了。”
息扶黎正想拒绝,不经意就瞥见小姑娘带祈求的可怜小眼,她甚至像小时候一样,一紧张害怕就开始扭手指头。
他心头一软,顺势点了点头。
不过,他伸手腕过去的同时,还是道:“有劳姻伯父,外头的谣言都是我刻意让人放出去的,我其实并未有伤。”
沐潮生没有吭声,只见他摸着息扶黎的脉,指尖动了几动,接着就皱起了眉头。
这番表情,瞧的厅中几人心都提了起来。
端王爷更是惴惴不安地道:“姻……姻翁……我这不孝子是不是真有啥不对?”
沐潮生示意息扶黎换一只手,他又把了片刻的脉,忽的摇头道:“不好,不好……”
息越尧跟着皱眉:“岳翁,如何个不好法?”
息扶黎细细感受了□□内,仍旧没觉得有哪里不爽利。
沐潮生抚着胡子,半晌没言语,只是用一种惋惜的目光看着息扶黎。
“姻翁,姻翁,你有话直接说,别吓本王。”端王爷一身都软的都快要坐不住了。
同样关心青年的小姑娘急的直跺脚,她索性奔到沐潮生面前,拽着他袖子问:“爹爹,大黎黎到底怎么了?你能治对不对?”
沐潮生剜了外向的女儿一眼,适才慢条斯理的说:“世子多年征战沙场,体内积有暗伤,不过这都无碍,最为主要的,还是世子肺腑五行失调,肝火旺盛到异于常人,长此下去,指不定那日就会被内火焚的七窍流血而亡。”
听闻这话,端王脸唰的就白了。
他赶紧道:“姻翁,姻翁,我求姻翁了,请姻翁出手救他一条狗命。”
沐佩玖蛾眉轻拢,她在心里将《医典》回忆了好几遍,都想不起有肝火旺盛到会让人七窍流血而亡的说法。
她正要开口相问,就听沐潮生说:“火为阳,水为阴,水火中和,自然能达到阴阳平衡,此病灶便可不药而愈,所以王爷还是早些给世子多娶几门娇妻美妾,方能缓和过来。”
话到此处,沐佩玖就晓得自个师父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她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悄悄勾了下表情同样不太好的息越尧。
息越尧福至心灵,同她交换了个眼,顿时站一边一言不发地看热闹。
端王爷则小鸡啄米地点头:“娶,我这就赶紧给他娶。”
息扶黎额头青筋直迸,他瞪着端王爷,憋出句话:“不准娶,我一个也不会要!”
沐潮生挑眉,摸出银针:“至于眼下,我倒可以给世子扎几针,总能暂且压下肝火,管上几日。”
话音方落,他袖子一扬,银光点点,又长又细的银针狠狠地扎进息扶黎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