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是不是那位或者其他皇子有什么动作,瑾瑜才急着夺兵权?”
息越尧点头又摇头:“目下只是有些苗头,可再过几年,就不一样了。”
为了安端王的心,息越尧补充道:“父王,不是端王府龟缩着与世无争,就能相安无事,有时候,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瑾瑜很有打算,我们支持他便是。”
端王皱起眉头,思忖良久道:“我一直以为,当年我听了那位的话,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还顺从地娶了谢家女做继室,端王府就此能平平安安。”
息越尧懂事的早,对父王和母妃相处的一些细节,他至今都还记得,所以他从不怀疑,父王对母妃的感情。
“父王,我都知道的,瑾瑜日后也会理解的。”息越尧安慰道。
端王摇头叹息:“是我无用,都说成王败寇,可我当年,既成不了王,也没勇气做寇,就这么一直孬着,生怕连累到阿初,后来阿初不在了,她跟我说,让我继续孬下去,你们还小……”
端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起身,微微有些摇晃。
“你们要做什么就去做吧,需要父王帮衬的时候就开口,父王平庸了一辈子,兴许做不了大事,但小事上,还是没问题的……”
端王边说边往外走,他的长随苦雨及时扶住他。
就听他又在嘀咕道:“儿大不由父哪……”
息越尧看着端王走远,他眼底的柔光渐次消泯,最后归为寂灭,一种鲜少在外人面前显露的冷漠就从他身上弥漫出来。
“青岩,”他开口唤道,“把边漠的蛛网交给瑾瑜,其他人分别注意战谢卢三大家族,还有三位年长的皇子那边,都要注意,但凡有风吹草动,皆来报。”
“喏!”青岩唱喏一声,对这模样的息越尧他似乎半点都不意外,反而心头隐隐有种亢奋蹿过。
多少年了,他终于又能见到这样果断坚毅的大公子,他无比庆幸,这些年缠绵病榻并未消磨他的棱角。
息越尧闭眼沉思起来,他脑子里念头纷杂,有自己的,也有息扶黎跟他说的,最后所有的念头都井井有条地蛰伏沉淀,只等适当时候再蹦跳出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厢息扶黎着手准备去往边漠沙场,那厢同九位师兄上路的小姑娘歪恹恹了好久。
同少年分开的头一个晚上,她宿在马车里,抱着阿桑小声地哭了半晚上。
九位师兄面面相觑,都想上前来哄小姑娘,可又担心将人给吓着了,毕竟小姑娘此时还不记得他们。
最后,九人怂恿最小的沐藏剑去问情况。
沐藏剑硬着头皮上前,话还没出口,就让阿桑打了出来。
雀鸟笑眯眯的一马当先站在马车前:“众位公子不必多虑,婢子雀鸟会和阿桑一起照顾好姑娘的。”
说完这话,她便就着九人带的锅碗瓢盆,简单准备了一顿膳食。
小姑娘难过的连胃口也没有了,只用了少少的一点,就不肯再吃了。
雀鸟皱起眉头,不得不搬出息扶黎:“姑娘,再用一些,你要瘦了世子可是要骂人的。”
小姑娘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可怜兮兮的就跟被遗弃的狗儿一样。
她蠕动了两下,慢吞吞地又用了一小点。
雀鸟叹息一声,拿帕子给小姑娘擦了擦脸,低声安抚道:“姑娘,即便是世子不在,您也要吃得多多的,长得美美的,然后下次再见世子的时候,争取让他惊讶到认不出来才好呢。”
阿桑也在旁附和点头。
小姑娘打了个哭嗝,乖巧极了:“我知道了,我不哭,大黎黎不喜欢我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