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尧大哥,水来了。”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在他耳边轻声说。
青年睁眼,双手撑着想坐将起来,然一身乏力,还没坐起来就又跌了回去。
小姑娘贴心上前,捧着茶盏小心翼翼凑到息越尧嘴边。
息越尧怔忡片刻,适才启唇,少少地呷了几口。
“好了酥酥,我不喝了。”他道。
“哦。”小姑娘瞅着杯盏里还有半盏,她便随手搁床案头上,跪着趴床沿,双手撑起下颌,关心的问:“越尧大哥,你好些没有?”
青年笑了笑:“老毛病了,说不上好,也说……”
他一句话没说完,忽的脸色一变,猛地头低下,张嘴就是一大口的暗色鲜血吐了出来。
小姑娘惊呆了,她睁大了黑眸,视野里尽是息越尧嘴角带血的模样。
息越尧咽下舌尖的血腥味,他伸手抹了抹嘴角,重新躺回软枕里,想对小姑娘说点什么,但巨大的乏力虚弱感袭来,让他眼皮都睁不开。
小姑娘突然哇的一声哭喊起来,她扑上去抓着青年微凉的手:“越尧大哥,你睁开眼睛呀,不要闭上,酥酥不要你闭上……”
小姑娘年纪尚幼,并不能很深刻的理解死亡的含义,她只是觉得害怕,特别是青年闭上眼一言不发的模样。
息越尧意识清醒的,他动了动指尖,缓和了好一会,不曾睁眼,只虚弱的道:“酥酥会不会玩算筹?”
小姑娘瞬间不哭了,她长卷的睫毛上还挂着湿润,眼睛也水汪汪的。
她道:“酥酥会,姜爹爹有教过酥酥。”
息越尧轻喘了口气:“那边架子上有算筹,大哥有些累,想睡一会,你玩五次算筹就叫醒我好不好?”
小姑娘不太愿意这会玩算筹,但面前的青年看着确实很病重,她便乖乖地答应道:“五次哦,酥酥玩五次就叫醒越尧大哥,大哥说话算话,一定要醒过来呀。”
算筹被装在个玉匣子里,放在多宝架上,那架子上还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竹篾兔子。
小姑娘踩着杌子,踮起脚尖,好不容易拿到算筹,她想了想,又多拿了一只竹篾兔子。
她并没有出房间,就在床尾的位置,坐地上怀里抱着竹篾兔子,摆出算筹。
小姑娘摆一根算筹就抬头看青年一眼,时不时怯怯的又瞄向地上那口血。
房间里药味和淡淡的血腥味交织在一起,还有沉睡不醒的青年,都叫小姑娘无措又害怕。
她想去找雀鸟,可是又想起息越尧叮嘱的,玩五次算筹就要叫醒他。
终于,小姑娘摆到第三次的时候,院子里想起了青岩的脚步声。
小姑娘腾地起身拔腿就往房间外跑:“青岩,青岩,越尧大哥吐血了,酥酥好害怕,他还一直闭着眼睛……”
青岩一听,扔了手里的菜篮冲进房间,他站床沿,战战兢兢伸手探了探青年的鼻息。
“呼,”青岩长长地松了口气,“没事,姑娘莫担心,公子是睡着了。”
小姑娘还带婴儿肥的小脸纠结在一起,她指着那口血道:“可是越尧大哥都吐血了,酥酥给他喝了水,他就吐了。”
青岩找来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