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沉又重,没法移动半步。
伏虎瞅他一眼,又看了看屋檐下已经看过来的小姑娘,好心提醒道:“世子,酥酥看到你了……”
“咦?是大黎黎呀!”小姑娘借着模糊灯笼光,朝少年挥手。
息扶黎磨牙,小兔崽子,谁让她喊那么大声了?
檐下面容苍白的青年正在编竹篾兔子的动作一顿,然后他缓缓抬起头来,撩眼看向了少年的方向。
那刻,少年连呼吸都不自觉屏住了。
他站在那,睁大了凤眸细细打量,两辈子加起来,他约莫有二十年不曾再见过他。
时间久的,他其实都快记不清他的相貌了。
晕黄点光从尖翘的檐上投落下来,带起朦胧不真切的光圈,分明是清凉如水的夜色,却硬是生生暖了一角,叫他生出眷恋和挂念来。
许是他久站不动,小姑娘蹬蹬跑过来拉他手:“大黎黎,走呀,越尧大哥开始编第二只小竹竹了哦。”
息越尧凤眸微挑,云淡风轻的说:“既是来了,傻站着干什么?”
息扶黎被小姑娘拉到檐下,他全程紧绷着脸,面无表情极了,还浑身僵硬,一身气势肃杀骇人。
息越尧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他低头继续捣鼓手上的竹篾,状若不在意的问:“用晚膳没有?”
息扶黎手紧了紧,目光游离,盯着小姑娘蹦出两个字:“没有。”
对这答案,息越尧半点都不意外,他放下编到一半的竹篾兔子,拍了拍手,对青岩道:“青岩,摆饭。”
小厮青岩也很绪倒让他一时没了胃口。
他愣愣看向息越尧,蓦地才发现,他很瘦,瘦得弱不禁风,瘦的不再像是从前教他启蒙,给他遮风挡雨的那人。
“你在看什么?光看能饱?”息越尧温温润润的声音浅淡传来。
息扶黎一惊,赶紧别开头。
姜酥酥坏气氛的嘿嘿两声,她还高举竹箸:“酥酥知道,大黎黎因为没有鸡腿,都要哭了呢。”
少年恼羞曾怒,一拍桌子怒喝道:“姜酥酥,你……”
“小声点,吼什么?”息越尧打断他的话,不带半点火气。
息扶黎瞬间哑火,他微微低着头,摸了摸鼻尖道,口吻有些重的道:“我不吃。”
息越尧轻笑了声:“多大的人了,还和酥酥争,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