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画了脸,把他们交给大灰:“拖下去,和其他人一起关着。”
多余的字一个都没说。
萧宏巢骂个不停。
萧宏基闭上眼睛,意外的安静,他不知道赵小禾在他脸上画了什么,却知道对方暂时不会对他们做什么。
到底心善,哪怕有这般驭兽手段在,也不轻易伤人性命。
这种人萧宏基见得多了,是最容易对付的一类,他自以为了解赵小禾的秉性,所以对自己如今的处境丝毫不担心。
头三天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就连下属脸上的刺青他只当是赵小禾为了报复他们故意用这种方式来表示侮辱。
第四天,萧宏巢被单独带走,回来时满面羞耻,那张被画的陌生的脸除了刺青之外又加了许多麻子和黑点,完全是一张扔在人群中都注意不到的平庸的面孔。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萧宏基还发现萧宏巢的肤色加深,脸、脖子、耳朵、手,凡是露出来的地方都是一样的黝黑。
萧宏基不知怎么的有种不祥的感觉:“巢儿,那道士对你做了什么?”
萧宏巢羞愤欲死,一开始不肯说,萧宏基严厉起来他才意识到可能不对,红着脸又愤怒又羞窘的说到:“他让我脱衣服,叫一只畜生用笔把我全身涂成这种颜色。”
“他到底要做什么?”萧宏基不解,心里的不安叫他烦躁起来。
没过多久,大灰一脸不爽的出现,示意萧宏基跟着它走。
赵小禾在房间里等着,手里拿着一只盘龙附凤的朱红大笔,见了萧宏基第一句话就是:“脱了上衣。”
萧宏基站着没动,似笑非笑的问道:“道长这是何意?有再大的气,关了我等这几日也够了吧?”
赵小禾斜眼看着他:“哪儿来的废话,让你脱就脱。敢到老子的地盘上抢熊就没打听打听清楚我是什么人?睚眦必报说的就是本道长。敢抢本道长的熊崽子,这辈子就留下来给我当苦力还债吧。”
萧宏基皱眉:“你究竟是不是赵道长?在下知道的赵道长可是宽容大度心系百姓之人,若是玩笑的话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别给我戴高帽子。”赵小禾嘲笑的望着他,“我就算心系百姓系的也不是你们这些来路不明的家伙,你要是不脱,我可叫熊崽子的家长来帮你了。”赵小禾突然高声喊道,“大福!”
门砰的一声打开,一头黑熊的大脑袋探进来,冲着萧宏基怒吼一声。
萧宏基面色发白,袖子下的手微微发抖。
他被这头熊追了一天一夜,哪怕事后明白过来是赵小禾故意耍他们,但当时几次几乎要命丧熊口的恐惧与阴影已经深深地刻入了他的心底,一见到熊,一听到熊的声音,就控制不住心跳加速,心慌气短,手足冰凉。
他堂堂大秦三王子,何曾受过这等委屈?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若此前萧宏基对赵小禾的杀心是为绝后患,那么此时此刻对赵小禾的杀心则是实实在在的憎恶和痛恨。
萧宏基忍着屈辱,把衣服脱下来。
他的身体因为养尊处优,皮肤极为白皙细腻,因为勤于习武,寒暑不断,身体覆盖着薄薄的肌肉,并不孱弱。
赵小禾笔尖划过之处,养尊处优的白皙变成了风吹日晒的黝黑,原先的胎记被掩盖,新的色斑、黑点遍布全身,萧宏基只看了一眼就厌恶的撇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