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还真是大郎君。”总管只当没看见张实秋的表情,笑呵呵的说,“昨日国公府就叫人送了贴子,老太妃瞧着时候差不多了,才叫老奴出门迎接,还好赶上了。”
他说着让开地方请张实秋进来:“大郎君今日怎么没在宫中当值?”
张实秋嘴角动了动:“呵。”
总管:“……”
心情果然不好啊。
张实秋迟了些进去,他琢磨着要怎么开口给老太妃讲他孙子折腾出来的这些事情,脚步迟疑间,被秦九华逗的哈哈笑的老太妃已经注意到了他。
“大郎,怎么磨磨蹭蹭的,你这是多不想见到我老太婆?”
张实秋一听这调侃的语气,心说完了,他最近没来老太妃面前讨嫌,老太妃平时见到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这么调侃他。
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果不其然,当张实秋老老实实把宣景侯惹事、得病、求药无门的前因后果全讲给老太妃听后,老太妃气的按着拐杖狠狠地往地板上一敲,木质的地板登时裂开了一条缝。
张实秋一头冷汗。
秦九华赶紧给老太妃捶背捏肩顺气,倒了杯茶水给老太妃喝。
老太妃喝了口茶水平复怒火,没平下去,重重的放下杯子,怒道:“我当薛长垚只惹是生非这一件没告诉我,得病这么严重的事情居然也瞒着我!薛长垚一出生便失怙丧母,叫一众长辈宠成这般少不更事的模样,可大郎你十几岁便跟着陛下,经历过朝堂内外的风诡云谲,怎么还如此……不知轻重!”
张实秋满面羞愧。
老太妃霍然起身,面上露出几分悲凉之色,下一刻又变成了冷然,不见半点软弱,她沉声道:“南平王一脉的男人们都死了,只剩下这么一根独苗!莫说叫老身豁出这张老脸,就算要了老身的命也得把我儿最后的血脉留下来!去泰兴楼!”
这才有了小二哥惊吓过度跑上楼对着马老板结巴半天的一幕。
老太妃在秦九华的搀扶下走进门。
身后是垂头丧气、被同样闷闷不乐的张实秋半架着宣景侯。
楼上的小二一跺脚,终于把话说完整:“贵客临门!”小二嗓音都变了调子,大叫一声,“南平王太妃来了!”
马老板腿一软,大师傅瞪圆眼,两人异口同声:“谁?!”
赵小禾一脑袋问号。
马老板晕头转向,无意识的在原地转圈圈,口中念念叨叨:“老太妃,老太妃……”
大师傅激动的抓住马老板:“快快快,下去迎接!”
“对对对!”马老板反应过来,“迎接迎接!”迈开腿往前就是一大步。
赵小禾眼看他要踩空,赶紧把人捞回来,吓得心惊肉跳:“马叔,你看着点台阶啊!”
马老板擦了擦汗,既焦虑又兴奋,简直不知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