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认可。
这在抽象艺术上绝对不可能,哪怕是现实主义、古典主义这种具象化作品,也是非常非常难的。林海文能做到,唯一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突破非常之大,非常显著,无可忽视,无可辩驳。
这一点足以让很多爱好者驾车,或者坐飞机来到纽约了。
他们中的绝大部分跟小琼斯一样,在看了《黑龙潭》之后,看到那一片朝霞,那一片湖水,那重重叠叠的有限空间里头无限的延展,都更深刻地理解林海文说的“观赏油画艺术的必要配置,只有眼睛和心灵,绝不包括词典和评论文章”。
小琼斯尤其明白,为什么加斯佩会忍不住去学习——一个顶尖的登山者,原本已经征服了世界上所有的高峰,但林海文的作品告诉他,这还有一座更高的,更险峻的,更壮美的雪山,你要来挑战么?
答案是毫无疑问的。
“难以置信。”他跟陪同着一起来的朋友,理查德,来自《华盛顿邮报》的一位记者说道。
“呵呵,这是我关于它,听到的最多的评价,我以为你会有些不同。”
“不,没有不同,它于艺术家是高高在上,不可触摸,但于观众,给予的却是同一种震撼人心的美。”
“嗯哼,很高的评价。”
小琼斯让出了地方,跟理查德绕到了旁边的位置,走过达·芬,也走过拉斐尔,走过安格尔,也走过伦勃朗,这些他曾经看过无数遍却无意跟随的巨匠,现在居然也有一种别样的生机诞生出来了,似乎林海文的突破,为他们重新点燃了艺术活力。
“加斯佩正在学习源古典主义,而且看上去很难,他没有信心能够掌握。”小琼斯突然说道。
“我理解艺术家技痒的心理,哈哈,只是没想到琼斯先生也——什么?你说什么?你是说你的父亲,加斯佩·琼斯先生,正在学习林海文的源古典主义?”理查德起先还没有反应过来,说到一半,脑子仿佛被人揪着了一点,然后使劲一扭,打了个激灵。
小琼斯在他惊骇的眼里,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