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幅新作，会在纽约参加一个展览，它现在已经在纽约了——”

“我马飞过去！哪里？哪个美术馆？或者基金会？会展心？什么级别的？”吉夫连珠炮一样：“我跟你说海，美国人都是奸诈狡猾的诈骗犯，尤其对于发展国家的人，他们总是打着很厉害的旗号，其实在美国一不名，然后骗取你们的信任，诈骗你们的作品，跨国骗子！知道么？美国人不仅仅生产跨国公司，那些偷税漏税的大号蛀虫，他们也盛产这些跨国骗子。”

“……纽约的大都会博物馆——”

“我知道，他一定说自己有大都会博物馆的关系是不是？认识馆长？副馆长？还是什么研究员，专家？他们完全知道大都会博物馆的名气，所以才会打着它的名头。海你真应该多出国走走，不要总是蒙在华国画画，这个世界太恶劣了，有太多你根本不知道的坏人，尤其美国人。”

林海完全不知道，吉夫为什么对美国人这么有意见，明明他之前还在说，有个美国的葡萄酒庄园主想要买林海的作品——可真是公私分明。

“吉夫，吉夫，看着我。”

“干嘛？”

“美国人把你骗到纽约当餐馆的黑小工，然后送到费城港口去卸货，送到西部去修路，再到拉斯维加斯去淘金，最后送回纽约的红灯区——哪怕所有这些步骤都完成了，他们也甭想骗到我一个子儿！懂么？”林海挑挑眉毛：“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对，是你认为的那个，不是跟它有关系的某个骗子，他们会给我的新作办一个展览，下个月——”

“怎么可能下个月，一个展览的策展、布展、宣传——”

“你今天或者明天可以去纽约了，记得，从大都会的大门进去，一切都明白了。”

心累。

“我会给你我的人的联系方式，用你的眼睛去看。吉夫，你还是应该多出去看看这广大的世界，别总是待在法兰西这个大农村里，外面的世界虽然很无奈，但外面的世界也很精彩！”

“……”

本来林海还打算跟他大致说说，现在也算了，还是让王鹏去跟他说吧。

吉夫第二天飞纽约，林海跟他差不多时间，但他飞芝加哥。

不过，相当葩的是——不知道是不是人为的巧合。

他居然跟巴丹旺一个航班。

“林先生，”巴丹旺用的是华语：“真巧，我在媒体多次表示希望跟你面谈，你都不愿意，没想到会在这里碰，真是缘分，不知道林先生是不是还要跟躲避自己的使命一样，躲避我呢？”

林海眯着眼看了他一眼，按了按钮把乘务员找来了。

达美的乘务员是个法兰西妹子。

看到是个亚裔面孔，用了英：“有什么能帮助您的么？”

巴丹旺还以为林海是要问经济舱是不是有空位呢。

“经济舱还有空位么？”

“呃，是的，您——”乘务员有些怪，不过还是很和蔼地表示有。

和林海隔着一个过道的巴丹旺，正打算说两句，看见林海指着他，跟乘务员说道：“能把那个人降舱么？给他送到经济舱去。”

巴丹旺：……

乘务员：……

“啊，先生，必须是本人有意愿，我们才可以进行调整。那位先生，是自己——”

“是的，是他自己想要去经济舱的。”

乘务员一脸懵逼地看巴丹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