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付远、老刘、蒋和胜这些身在其位的人,是不会出来说话的,主要发言的人,就集中在董文昌、耿琦这个范畴——有些名气,但不至于产生级别压制。
“……我国的艺术培养体系,是数代人通过不断的探索、摸索,从而渐渐形成的,符合我国国情,符合我国艺术发展特色的这么一个体系。不是简单地说,国外的潮流是什么样的,我们就要随之起舞,这个态度是不对的。当然,也不是说我们不需要去借鉴国外的一些优势,但必须要建立在适合我国的基础上,不能盲目追随,盲目变动,这样的行为,带来的绝对是弊大于利。”——董文昌于艺术月刊。
头炮是董文昌打响的,4月的艺术月刊,它是文化报社集团下属,他选择这个期刊,可以说很有点挑战的意味了。
“国情说”是把双刃剑,但总体上是很有说服力,华国人总是相信自己是特殊的,而且,华国文明确实是有特殊之处,这也是为啥国情说有市场的原因——他这篇文章一出,仿佛太平洋上的一个台风终于形成。
呼呼转动,酝酿着强悍的力量和扑面而来的压力。
迅速的,往这道台风里增加能量的,让它越转越快,越来越凶猛的,接连出现。
4月1日,冷和平在自家地盘的学术学报上发声,声援董文昌:
“……有人说我们的培养体系是从国画上演化来的,其实并不适合油画艺术,这是很可笑的一个论点,难道说国画不需要创新?国画不需要想象力?陈寿春的寒江独钓,享誉千年,不就是因为他对江水、雪地妙置换的巧思?才诞生了雪里钓早春的佳话?”
同在4月1日,西京美院的季仲德,则选择了海城一派的艺术刊物当代艺术:
“一个培养体系必然是植根于文化现实的,华国人为何如此独特,因为我们的文化是独一无二的。而且数十年来,这个体系也行之有效,培养了许多德高望重的前辈名家,包括林海文,他也是央美体系,师徒体系中培养出来,不能说他天赋更高一些,就反过来否认培养出他的制度来。”
2日,耿琦则接受华南网采访,更是几乎毫不顾忌,用起砸锅论来:
“……吃着这个体系的饭,还要砸这个体系的锅!这种行为,恶劣之极!”
除了他们之外,在到8号展览开始之前的几天,还有清美的涂刚表示“培养体系需要进一步完善,但是不是说要大动手术,我觉得就未必,现在有些人认为,一提改革就要全盘推翻,这不是一个科学的态度,也把我们以前几代人的努力看的太轻贱了,绝对全华国几代人,都没有某些人一个人来的明智,这是很可笑的,也是很自大的。”
著名当代艺术收藏家田然,也认为“华国油画一百年来,应该说已经衍生出属于我们自己的一套美学语言,这个前提下,抛弃它自然衍生的一个培养体系,是需要慎之又慎的。”
“……”
步步紧逼,言之咄咄!
此时艺术圈的舆论阵地里头,几乎打开就是他们斩钉截铁的言论。
这一道台风,呼啸而成,横扫整个舆论场,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支持林海文的李振腾、江涛等人,几乎被淹没掉。林海文面对这道气势滔天的疯狂台风,几乎毫无招架之功,节节败退,甚至退无可退——几乎是一边倒了。
一直等到常硕等四位华人画家次第发文,格局才略微一缓,让所有人都为林海文长长地喘出一口气来。
活久见啊,林海文还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