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多的前所未有的记者,手机上多的前所未有的陌生来电,都让白明正措手不及了。
他已经看到林海文接受采访的视频。
扛把子……扯到蛋……5o多了……什么大事没做成……好好活着……
一把一把的飞刀射到他心口中。
火焰越来越高,高到终于烧了起来,哐当,一只川白窑的大瓷瓶碎成一地——这也得好几万块呢。他的学徒,正在雕坯,吓得差点割脉自杀。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欺人吶太甚!!”
唱戏呢你?学徒看着废掉的坯子,暗暗翻了个白眼。
白明正总不能不出门的呀,而且他也不甘心就这么当缩头乌龟,所以记者们还是很快就采访到这位被林海文点名的倒霉鬼。
所有的麦,所有的摄像头,所有记者期盼的脸,都回城了一句话:林海文骂你了,你怎么说?老铁,要不要干?
“我的所有发言,都是基于我们瓷都行业的发展,基于我们国家行业的发展,至于一些人怎么看怎么说,我没有兴趣,也不想要理会!”
切!
没劲!
没卵蛋!
白明正几乎能从记者们的表情中,读出这些话来,他险些忍不住破口大骂。但他忍住了,他不傻,被骂之后也是去了解了一些,问了一些人,得到的结论非常一致——不要跟林海文对骂,不要跟林海文对骂——他能骂的你祖宗掀开棺材板跳出来。
不管措辞是怎么样的,不跟他一般见识啊,不要理他啊,不要自降格调啊,他不要脸你不能不要脸啊,但意思绝对都是一个的。
所以白明正“从善如流”地忍住了。
美术家的记者本来是艺术期刊,也不知道怎么培养出一身八卦之气,听到白明正的回答,相当不甘心:“白会长,林海文骂你了,您……知道的吧?”
然后他就被狠狠瞪了一眼。
答案显然是“知道”!
记者们叹了一口气,明白了,这个好料延续不下去了。